“朕只是随便问问,你不必顾虑这么多,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行,不管你说得怎样朕都不治你的罪。”
“这不合规矩,陛下。”
李德贵还是推辞,伴君如伴虎,尤其君心难测,他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对这一点尤为熟悉,自然知道不能真就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是安帝,他有的时候说的是一回事,想的又是另一回事,若是贸然听从,说不定才会触怒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
“朕就是规矩。”安帝终于有点不耐烦了,皱起眉,“磨磨唧唧,难不成你觉得朕会出尔反尔?”
“奴才愚钝,请陛下息怒!”李德贵当场跪了下来,动作顺畅的就好像做过无数次。
安帝眉头皱得更深了:“朕说了不治你的罪。”
李德贵终于犹豫起来,他仍然跪在地上,盯着被擦得锃光瓦亮的地板,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开口:“奴才觉得……您应该拒绝凉上的请求,这场联姻感觉并不是什么好事。凉上那位女皇说不定有什么针对梁夏的阴谋。”
安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御书房陷入了安静。
李德贵过了很久才小心翼翼抬起头观察安帝反应,见对方正在思考,只能继续跪着,安静等待着。
又过了许久,安帝才终于慢慢开口:“奴才就是奴才,朕若是真的拒绝了,才是让人看了笑话。”
李德贵听不出安帝在生气,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是,奴才愚钝比不上陛下英明神武,自然是给不出什么好的意见。”
安帝被这句话取悦了,摆摆手:“行了,别跪着了,起来去传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