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掠去了他和贺成江的纠缠。
虽然贺成江真的很莽,转头就将两人的事同贺尧交了底,但纪砚尘是个谨慎的人,他觉得至少这个时候还不是能将这种事告诉沈皇后的,更何况他母后前不久才病了一场,若是被这个消息惊得再病,他这身为儿子的就有罪过了。
沈皇后听着纪砚尘风轻云淡的解释,表情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最终忽然愤怒拍桌:“他们怎么敢!”
纪砚尘就知道她会有这个反应,慢慢喝了口茶,安抚道:
“母后,冷静。”
“这叫本宫如何冷静,那些人…那些人……”沈皇后脸色格外难看,她猜测过纪砚尘在外面受过很多苦,但没想到他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光是听着他的讲述她都觉得惊心动魄。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我应该谢谢这场变故。”纪砚尘倒是看得很开,“我以前只学会了皇祖父的锐利,却不明白过刚易折这个道理,若是一直保持那个样子,就算没有襄州的事,也会发生别的,到那时或许就不仅仅是如今这副样子了。”
沈皇后默然,他没想到纪砚尘竟然如此看得开,不得不说,经过一场长达一年的浩劫后,他确实变得成熟了很多,也比以前思考得更多。
正如他所说,襄州之行算是某种警示,只是沈皇后依然不忍他以这样的方式意识到自己的缺陷。
“还是换个话题吧。”纪砚尘看着沈皇后不发一言,知道她一时半会儿咽不下这口气,便又开口道,“我打算寻个日子去拜访外祖父。”
沈皇后果然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为什么?”
“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同时为我曾经的鲁莽之举致歉。”纪砚尘轻声道。
襄州事变前,纪砚尘一心只看到了朝堂中盘踞的蛀虫,认为世家是皇权的敌人,因此为了清扫那些盘根错节的病根,他几乎是冷酷到不近人情的情况。
因此将八大世家几乎得罪了个遍,就连原本因为沈皇后与自己关系较为亲近的沈家也受到了不少影响,以此与沈家如今的家主也就是他的外祖父交恶。
如今想通一些事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当初的错误。
沈家本应该是他的一大助力,却因为自己年轻鲁莽、意气用事一度推向对面,这属实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