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左相国在朝堂上向来权力极大,他不同意的事情就连皇帝都不能拍板定下。如今他明显是很不满使节提出的要求,其他人见状更是不敢发表意见了。
“此事终究是事关重大,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有结果的,不若父皇准许使团多留京一段时间,双方也好心平气和坐下来具体商议此事。”纪砚尘轻咳两声,神色平静淡然,既没有被凉上的条件诱惑也不觉得陈柏言的态度大惊小怪,他就像个中间人一样,和和气气的调和着双方之间的气氛。
他这话算是给了安帝一个台阶下,当即得来了安帝的赞同:“太子说的没错。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使节神色莫名地看了纪砚尘几眼,最终没再说什么,点头:“如此也好。”
有了这件突发事件,安帝也没了继续留在殿前的心思,神色恹恹地坐了一会儿就离席了。
随着皇帝皇后离席,宴席上的交谈声也越来越嘈杂起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讨论着有关与凉上联姻这件事。
大家都猜测最后结果如何,若是真的联姻,凉上又会让哪位皇子前去。
“皇兄,我还以为你会坚决拒绝凉上这种要求。”纪云宸对纪砚尘道。
纪砚尘掩唇咳嗽好一会儿,神色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听说皇兄流落凉上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您以前可不像如今这样身子骨弱。”纪云宸答道,“我还以为您会很讨厌凉上,今日看来倒不像。”
“二弟说笑了。”纪砚尘笑了笑,“流落凉上不假,但致使这个结果的人不是那位六公主,真正的罪魁祸首也早已经在孤得救那日就被斩首了。身为一国太子,应有容人之量,二弟,若是随意便将罪名嫁祸给无辜之人,如此不辨是非如何能成为一位合格的储君,你啊,还需要养养性子,才能让孤放心啊。”
纪云宸一怔,神色闪动,惊疑不定地看着纪砚尘,偏偏不敢将自己内心的疑惑问出口。
纪砚尘也不再继续话题,从席位上起身,由人搀扶着离开了殿内,独留下纪云宸坐在原地一次又一次揣测着纪砚尘言语背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