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环境下鞭子就成了鸡肋,尉迟幸只能丢开鞭子,抽出了自己的长刀,与从天而降的长剑撞击在一起。
那巨大的力道险些让尉迟幸手中刀脱手。
尉迟幸是来杀纪砚尘的。他之所以敢一个人出现在纪砚尘的书房之中就是算准了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足以反抗。
当初杀完尉迟玉之后,纪砚尘就销声匿迹了。
虽然他的人依旧在四处安排各种事情,但尉迟幸就是有一种感觉,那些都不是纪砚尘做的。
纪砚尘已经没有那么多余力去管这些事情了,他很可能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拖着病体的纪砚尘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从襄州失事后,纪砚尘就成了被剔掉爪牙的困兽,他每一次都在搏命,等收走尉迟玉的性命的那天,他的命也跟着一起走到了尽头。
尉迟幸可以用最简单最轻松的手段让他死掉,他甚至能让他死掉悄无声息。
等纪砚尘死了,梁夏那些愚蠢的世家和皇室就不再是已经在混乱中彻底清理过一遍的凉上的对手,他就可以耐心等待,等梁夏自己将自己剩余的命数走完,届时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占领这个国家,将它的领土成为自己统治的一部分。
尉迟幸将一切都计划得如此完美,他连贺成江的存在都想到了。
但他没想到临死反扑的纪砚尘还能用出这样让人难以招架的实力,就好像他真的从未受过伤。
难道此前种种真的是纪砚尘的骗术?
“在想要用怎样的方式下去见你的父皇母后吗?”纪砚尘阴恻恻的声音响在耳边,有些含混不清,刀上传来的力道更加惊人了。
尉迟幸咬牙,斜过刀锋,让纪砚尘的剑从脸侧滑开。
他退后的瞬间,另一个方向毫无征兆地掠来寒光,擦着他肩膀高扬上空。
他刚才若是没躲,肩膀就已经被刀锋砍下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尉迟幸惊疑不定地回头,对上风行那张带着血迹的脸,他身上狼狈几乎沾满了血迹,但那双眼里的杀意却明亮得刺眼。
与此同时尉迟幸还看到许多从府中各处跑来的近卫。
他的人没能将这些人全部拖住。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一道劲风飞来,尉迟幸瞬间回神下意识横刀格挡,纪砚尘的见雪却从他的刀背上刺过,剑锋横在他肩膀上,剑尖已经越过他的后脑。
尉迟幸下一刻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脸色阴狠地横刀,擦着纪砚尘的剑身箭步上前,要借着纪砚尘这一招留下的破绽近一刀砍进他的胸骨。
他的速度很快,刀与剑之间擦出零星锐利的火花,惊心动魄。
纪砚尘早料到他会这样做,不躲不闪,长剑横砍。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在赌,赌自己的刀更快,赌对方更怕死。
纪砚尘是个惜命的人,但他每一次战斗都是在以命搏命,他不怕死,他眼里没有对死亡的畏惧,这却点燃了尉迟幸的畏惧。
他还想做这天下共主,他可不想和纪砚尘一起死在这种地方。
纪砚尘看出他眼底藏得很深的惊惧,忽然露出一个冷漠又讽刺的笑,手上更加用力,剑锋也剁得更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