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颈侧,纪砚尘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双唇紧抿着眨了眨眼,片刻后才恍然开口:
“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走到哪儿都要揪着祖父衣服的小跟屁虫。”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纪砚尘感觉到贺成江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低低的笑随着胸腔的震颤传递到他身上,莫名的让他也露出了浅浅的笑。
“我那时才五岁。”
纪砚尘挑了挑眉:“我两岁便与母后分床睡了。”
脖颈间的呼吸一顿,贺成江哑然失笑:“阿砚,你真是……”
“怎么?”
“真让我心疼啊。若换做我,定然舍不得让你一个人睡,哪怕你七老八十了,我也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睡的。”
纪砚尘表情一僵,莫名从贺成江这话中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他当即就想要从贺成江身上移开,却被对方一把抱住了腰搂紧在了怀中。
“我听说郢都是有太子府的。”贺成江的脸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半诱哄地道,“等回了郢都,阿砚就搬出来,在太子府住吧?”
纪砚尘喉间滚了滚,没说话。
他被贺成江抱着,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出神的看着不远处垂在枝头已逐渐有了凋谢迹象的桃花,脑海中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许久才低低唤了一声:
“贺成江。”
“嗯?”
“你会恨我吗?”
贺成江一愣,松开手看着纪砚尘的脸,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有些冰凉的脸颊,对他这个问题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问?”
“若不是我,你或许还能与你的家人一起生活几年,不用这么早去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