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尉迟幸被人带走,现场局面开始一边倒,属于尉迟幸的人开始慌了,但他们想逃已经晚了。
纪砚尘没有心情去看那些人的惨状,步伐缓慢地将插在地上的见雪抽出来,他另一只手上缠着的衣料已经因为去抓尉迟幸的剑被割破,掌心伤上加伤,鲜血不要钱似的顺着他的指尖滴落,而他好像根本没有感觉似的,只抬起长剑查看,确定剑上没有任何豁口或裂纹才悄然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吐出来纪砚尘便愣住了,他微有些失神——他为什么要担心区区一把剑是否会出现裂痕?
“公子,属下给您包扎一下伤口吧。”
一个苍老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将纪砚尘从疑惑中拉扯出来,他转头看去有些惊讶挑眉。
竟然是在侯府一直给他看伤的府医。
府医动作熟练地打开药箱,没注意到纪砚尘惊讶的神色,絮絮叨叨:“您的身体本就不宜劳累,怎能如此以身犯险,竟然还受了伤留了这么多血……”
他将伤药拿出来,看到纪砚尘只是看着自己没动,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公子,将手伸出来,属下给你处理伤口啊。”
纪砚尘这才回神,伸出手,看着府医熟练地取下水囊给他清理多余的血,开口询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出门时可没随身带着大夫,也没让贺成江这么做……
“自然是世子让我来的。”府医头也不抬,动作半点不慢,“您如今的身体是真不能干重活,提剑厮杀这种事还是交给手下人去做吧,不然若是病了,那才真是病来如山倒,到时候未必能救得回来了。”
纪砚尘挑眉。
风行恰在这个时候走上来,纪砚尘便将见雪递给他,随口吩咐:“就地扎营休息,派两波人马,一批去查探养成的情况,另一批去宁远镇打点,明日去那里。”
“好。”风行点点头,动作也很快。
没一会儿便有约七八人分头前往了不同方向。
篝火很快就在这片空地上燃起,纪砚尘被府医引到一块岩石上坐下,摊开手面无表情的看他给自己包扎伤口。
等休息的营帐搭建起来,一个穿着雪白铠甲的年轻将领走上前来,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对纪砚尘恭敬行了一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