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尘能感觉到郑洪涛的呼吸在加重,紧接着听见他低哑仿佛含着沙的声音:“好啊,殿下,我这就把人送过来,你等我。”
郑洪涛抵着纪砚尘的脖颈,带着他一步步朝着尉迟玉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两步,纪砚尘忽然开口:“等等。”
脚步骤然一停,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他,似乎都在好奇他要说什么。
“我还有件事不明白。”纪砚尘语气平静,一点也不像被挟持的人,甚至像只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轻松寻常。
“什么?”郑洪涛愣了愣。
“真正的江涛去哪儿了?”
郑洪涛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有些怔愣,但很快他就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残忍又狠毒:“哦,你说那个男人的儿子。殿下,你觉得他去哪儿了?”
纪砚尘没说话,似乎固执地想要听到郑洪涛的回答。
“当然是死了。被我亲手剁成了碎块,煮熟喂给了他那个快死的老子。”郑洪涛忽然发狠地道,喉咙里带着得意的腥甜,“您真该看看他老子知道时的样子,呵呵……很有意思。”
因为他的动作,纪砚尘被迫将头抬得更高,周围所有人都把心提了起来,只有他依然平静,眼睫如同振翅的蝴蝶一般,嘴唇微微开合:
“你……”
“你早就不想活了,所以给自己挑了三条死路。”
这句话就像定身术一样有效,郑洪涛愣住了:“你说什么?”
“你在凉上跟了尉迟幸十几年,怎会不了解他是什么性格?在皇室争夺中周旋这么多年,如何摸不清尉迟玉的性格?你给严家办事,怎么不知道这半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料不到我性情大变?”纪砚尘缓缓道,他能感觉说话时脖颈有温热的液体流淌而下。
他看不清郑洪涛的表情,看站在他们对面的人都清楚看到郑洪涛原本笑着的脸变得面无表情,眼神如一潭没有生机的死水。
“你被主上怀疑,又被敌人算计,拼着粉身碎骨爬回梁夏,却发现自己唯一的妹妹被其亲生父亲卖掉。”
“你心里含了那么多恨,生生剁了那个人的儿子,将其煮熟一点一点喂给那个男人,看着那个男人活生生死在你面前,那一刻你是不是就想跟着他们一起去死了?”
脖颈上的匕首颤抖起来,锋利的刀刃将他脖颈上的伤口扩大,更多殷红的血迹流淌而出。
纪砚尘缓了口气,淡淡扫了一眼明显着急起来的风行,继续道:
“如果不是后来流浪到炬城偶然见到出街游行的花魁风月,你此刻恐怕已经是某个乱葬岗里无人认领的尸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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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