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尘离开钱庄后,严魏庭又在原地发了许久的呆才慢悠悠地从神游状态中苏醒过来。
掌柜小心翼翼地敲响他的房门,询问他是否需要换一壶新茶或是需要一些点心。
严魏庭冷漠地拒绝了掌柜,端起面前早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划过喉管,穿过胸腔,滑进胃里后那特别的苦味才慢慢涌上舌尖。
严魏庭轻轻嘶了一声,脸上不露声色,抬手拿起了那被纪砚尘翻过几页账本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
等他看完钱庄的账册后,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
他不由来到窗边,伸手打开虚掩的窗户,举目眺望,目光从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身上一掠而过。
虽然猜到会有人跟着自己,但纪砚尘的那番话仍然让严魏庭心中对凉上人的警惕更深了几分。
说到底,那些人终究不是他们小小的炬城严家能够应对的……
又发了会儿呆,严魏庭终于离开了钱庄,坐着马车返回了严家。
正如他所料,那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早已经等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周围侍女们显然都知道他是公子的贵客,此后地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直到严魏庭进来让她们出去,一群小姑娘才如释重负鱼贯而出。
严魏庭仿佛感觉不到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褪去外衫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发沉:“你怎么又来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年轻人却不恼,笑了笑:“听说你听见在钱庄里见了客?”
严魏庭皱着眉回头:“你派人跟踪我?”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难道你没猜到我会这么做,还是你今天见的人那么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