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抿起唇,眼神晦暗不明,最终在眼前人无形的压迫下只能低下头,手中的匕首脱手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也像是他内心某种坚持破碎的声音。
“……好,我来帮你。”
尉迟笑得更灿烂了:“先生大义。”
……
悦来楼。
贺成江主动为纪砚尘推开门,以半保护的姿态让他先跨进了门槛。
正坐在包厢内饮茶的严魏庭听见开门声的第一时间便站了起来,只是在看到门口一幕时脸上表情明显惊讶。
在上次与纪砚尘照面后,他就让人去查了这人的身份。
只是查到的消息让他不太敢相信。
且不说贺成江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离经叛道,光是这位砚公子浑身的气度就不像是能甘愿成为他人男宠的人。
可今日看到眼前这样一幕,严魏庭又觉得自己的判断似乎真的出现了错误。
贺成江身为世子,在炬城向来目中无人,他什么时候如此细心地照顾过一个人?
尤其是这两人进入包厢到落座的整个过程中,贺成江的目光就没有从带来的公子身上挪开。
那眼中的关切和小心翼翼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严魏庭全程看着人人口中高不可攀的世子仿佛对待一个瓷娃娃一样,伺候人落座,还主动替身旁的人斟茶,就差主动试温了。
这实在……有点没眼看。
将茶杯递给纪砚尘后,贺成江才终于好像想起来包厢里还有一个人,目光这才舍得从身边人身上移开,对上了严魏庭震惊又复杂的目光。
贺成江嘴角微扬,给自己斟了杯茶,主动打招呼:
“真是好久不见了,严大公子。”
严魏庭回过神,连忙回礼,笑了笑:“能接到世子的邀请是庭的荣幸,上次之后一直不曾有机会代弟弟向世子道歉,实在让庭心中有愧。”
他主动提起严魏盛倒是让贺成江挑了挑眉,他不由笑起来:
“严小公子实在让人惋惜。若是我早知道,当初也不会与他起争执了,毕竟对将死之人,世人总是多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