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对视着,空气中气氛渐渐变得凝滞起来。
良久,纪砚尘长长叹了口气,脸上一闪而逝无奈之色:“你到底想问什么?”
贺成江后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抱手对他一扬眉,语气温柔了一些:“那天,你把谁放跑了,阿砚?”
纪砚尘表情僵了僵,随后苦笑着摇摇头:“怎么,你觉得我会隐瞒你吗?”
“不。”贺成江摇摇头,深深看着纪砚尘,“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但…阿砚,你知道吗?从你醒来后,整个人就一直不太对劲,你的状态让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那天,到底是谁。”
纪砚尘惊讶。
就连他自己都没觉得自己和以前有哪里不对,贺成江这敏锐的观察力实在出人意料。
他正想着,一只手忽然出现在视野中。
纪砚尘吓了一跳,微微后仰躲开,抬眼看去。
贺成江不知何时倾身过来。他似乎是想伸手触碰他的脸,但因为被躲开,手干脆停在了半空中。
意外的,纪砚尘有些心虚,尤其是对上那双深沉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睛时,那种心虚被放大到了极致,让纪砚尘第一次感受到了仓惶与无措交织的复杂情绪。
最终,贺成江收回手,撑住自己的下颚,微微挑眉:
“所以,那天发生了什么?”
纪砚尘暗自松了口气,抛掉脑子里复杂的思绪,沉下心神:“那个人是尉迟幸。”
贺成江一愣,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凉上争夺皇位,但却出现在了这里,这只能说明……”纪砚尘飞快进入状态,“这里有他一定要得到的东西。”
贺成江皱起眉:“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西启侯身为西境统领,按理说对两国来往人员应该十分谨慎小心。
贺尧也的确如此,布政司对两国来往的记录每个月都会由军政司审核一遍,按照贺尧的要求是必须对记录上每一个凉上人的情况了如指掌才行。
可迄今为止他们什么异常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