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母后也不希望这件事情让太多人知晓。”纪砚尘说着垂下眼眸。
他想到了此刻还在郢都为他和阿川的死暗自神伤的母后。
他这一路九死一生而来,最对不起的就是为他而死的阿川,然后就是郢都的沈皇后。
贺成江如今一眼就能看出纪砚尘在想什么。
他忽然心生愧疚,有些后悔提起了钟家,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纪砚尘就先恢复过来,淡淡道:“我五岁跟着师父习武,和钟迹白情同手足,所以我信他。”
贺成江抿唇不语,他读懂了纪砚尘没说出来的另一个意思——
纪砚尘信钟迹白,也只相信他。
品着这些话,贺成江觉得后槽牙痒痒的,很想抓点什么咬进嘴里磨一磨。
纪砚尘将吃完的面条放下,直视贺成江的眼睛:“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至少在醉玉楼和严家的事情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况且,我们之间还有合作。世子,我没有忘记。”
贺成江发了会儿呆,忽然笑起来,又成了那个浪荡的世子爷。
他起身挑起纪砚尘的下巴,对他弯着眸子笑,仿佛春来冬去、冰雪消融:“什么约定?本世子记不太清了,殿下给提个醒吧?”
纪砚尘看着这张绝世容颜上不着调的笑容,嘴角也慢慢扬了起来。
他伸手勾住贺成江的脖颈,语调拉长:“哦,世子不记得了?”
贺成江看得出神,手腕忽然被抓住一拧。
纪砚尘用的是巧劲,趁着贺成江松懈一把将他摁在桌上,居高临下像只养足了精神的猫:“世子记性这么不好,怎么让人安心合作呀。”
贺成江被这样摁在桌上,桌沿抵着下腹不太舒服,轻轻挣了挣但也并不恼火,只偏头瞧他。
纪砚尘居高临下看人时,那玻璃珠似的眸子微微眯起,下巴干净光滑,一丁点胡渣都没有,看得贺成江有些口干舌燥,一团火从胸口一直往下腹烧。
“谁说我记性不好?”贺成江闷笑,像是盯住猎物的猛兽。
纪砚尘挑眉,正想说话,手猛地被挣开,他才刚退开一步就被搂住腰。
贺成江搂着他将人推到墙上,两人身体贴着身体,哪怕搁着衣物纪砚尘也能感觉到贺成江皮肤的灼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