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尘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当着掌柜的面关了门。
掌柜哼着歌高高兴兴下去了。
纪砚尘眼神却冷了。
这里不对劲。
他也是刚才上楼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个客栈位于黔州和金州的中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因为两州距离最近的城池太远才会有客栈开在这里供路过的人中转休息。
可赶路的人哪有如此悠闲的,若只是为了两地观光也不可能在一个途中客栈如此热络地喝酒聊天。
他们不累吗?
哪有途经借宿者如此精神的?
就算有,也不该有这么多,几乎占满了整个客栈的大堂,那里每个人都好像在享受这场雨。
这不对劲!
那些恐怕不是途经的商客与旅人……
纪砚尘闭了闭眼,嘴唇因为淋了雨而发白,轻轻颤抖着。
他想起了自己入门时那几个对他不满的酒客。
全都是膀大腰圆,面相凶恶之辈。
一个客栈中留宿的客人,怎么会几乎全是这种类型,就像…就像……
纪砚尘猛地睁开眼睛,额头青筋浮现。
他想起了那些一路将他追杀到黔州炬城的刺客。
何其相似!
他们不是来借宿的,他们是来要他的命的!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纪砚尘面露凶光,瞪向门口:“谁!”
他咬牙切齿,唇齿间的寒意难以掩饰。
小二的声音传进来:“客官,您的吃食准备好了,您开开门,我给您放进去。”
纪砚尘没有说话,他在房间中立了一会儿,听见门外响起小二第三次疑惑地呼唤,这才不耐烦的打开门。
小二立刻赔笑:“客官,您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