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
纪砚尘策马一路出了京,并不知道自己一路行径都被人盯着。
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要回到郢都,要揪出要害他的人,为此他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另一边醉玉楼的伙房从小厮那里听说西启侯世子上回抢去的男宠走了,还是大摇大摆骑着马从侯府大门出城的,顿时脸色微变,打发了小厮便转头去找了王妈妈。
王妈妈最近总算因为纪砚尘的事消了气,再次见到男人脸色又垮了下来:“你个挨千刀的废物来做什么,皮又痒了?”
“没,没…哪能啊,我是听说了个消息特地来找妈妈您呢。”伙房瑟缩了一下,勉强笑道。
王妈妈嗑着瓜子,挑了挑眉,涂着厚厚胭脂的脸上褶皱横生,好整以暇地瞥着她:“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伙房垂着头,压下眼底的一抹暗色,小声道:“我,我听说上回咱们被侯府世子抢走的那个男倌跑了。”
王妈妈没想到又是和那个让她倒了血霉的男倌的事,脸色一沉,一口瓜子壳直接吐在那伙房脸上:“你找死呢!狗娘养的,还敢跟老娘提他,嫌自己活够了是不!”
她利着脸,操起桌边还沾着血的鞭子就要朝伙房挥过去。
伙房连忙抱着头蹲下,着急大喊:“妈妈!妈妈别打!我是来给您出主意的!”
鞭子没落下,王妈妈眯缝着满是皱纹的眼睛,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老娘今天就要看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伙房松了口气,惨白着脸凑到王妈妈耳边,小声道:
“那男倌长得好,现在还惹了世子厌弃。只要我们将他抓回来,醉玉楼还愁笼络不了那些有钱的主儿吗?”
说着,他还观察着王妈妈的表情,见她脸色稍缓还有些犹豫,加把劲儿道:“妈妈,你想想那人的脸。就算是那样了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呢,这要是好好收拾打扮一下还得了!”
王妈妈被这么一说,也想起了刚见到纪砚尘时的模样。
伤重的男子跌跌撞撞从山坡上跑下来,披头散发的一头栽在了他们马车的旁边,当时真是把她吓了一跳。
后来一时兴起挑起那人的脸看了一眼,王妈妈就呆住了。
虽然那张脸糊了泥巴,还有血迹,脏污不堪,但光是那因为发烧迷糊而水波潋滟的眼睛,就搅得她心都化成了春水。
当时她就断定,这男人不仅能吸引来女人,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男人更是会对这样一个漂亮的就跟谪仙一样的人儿感兴趣。
这种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那可是一个赛一个的肯花钱。
只要将那人绑在她的醉玉楼,以她调教人的手段,管你脾气再烈性子再傲,最后也是不得不低头的。
王妈妈对这些可太熟练了,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决定带纪砚尘回城。
现在想起那人的脸,王妈妈还有些心神荡漾。
她心神一动,觉得伙房说得颇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