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任,是怎么废黜的?”君行舟继续问道。
管事闻言,怔愣一瞬,他思索片刻,才开口道:“此事说来,与摄政王有些关系。”
燕国现任国君是个仁懦之辈,生出来的儿子也多是庸碌无奇,得遇宴止,简直是泼天的富贵降临在燕国身上。
那国君知情识趣,将宴止高高捧起,连皇权也近乎谦卑的拱手相让。
各国王侯不知将他这懦弱无能的行径嘲笑唾弃了多少遍,就连燕国境内,对燕君主的作为也多有不满。
其中,燕太子尤为厌弃其父作为,他自小金尊玉贵,高高在上惯了,如何能接受一个突然冒头的生人踩到他头上去。
可燕太子就是再想在宴止面前立威,他本质上也是草包一个,宴止从未将其放在眼里过。
直至,那一日,燕太子难得谦恭的,在宴席上,举起杯盏,邀宴止共饮。
那时宴止仍在侧头对颜淮说着话,分毫未曾理会已然举杯起身的燕太子。
还是颜淮碰了碰他,宴止才懒懒掀起眼皮,笑看向燕太子问道:“太子这是,在请孤饮酒?”
燕太子面上一阵青白交加,却仍是咬牙道:“正是,皇叔摄政辛苦,侄儿不胜感激,且以杯酒谢皇叔大恩。”
“恩。”宴止眯了眯眼,仍挂着笑,他举起酒樽,瞧着杯中晶莹剔透的酒液,再次问道:“真想孤喝?”
“侄儿此番,乃是敬重皇叔所为,不知皇叔可敢与侄儿,把酒言欢?”燕太子面上难看,却仍是将话说了下去。
妄他作为一国太子,竟然要在这样来历不明的人面前伏低做小。
宴止动作随意地执起杯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没错过燕太子眼底的兴奋之色,却只翻转酒樽让燕太子看清,自己饮尽了杯中酒。
随后,宴止一手抵额,开口道:“来人,孤这一盅酒赐予太子,切记看着太子当庭饮尽,莫要辜负了孤的一番心意。”
“这……这便不必了……”燕太子脸色一变,强撑道:“如此佳酿,唯有皇叔配得享有。”
他是指这酒里放了一十六味毒药这事?
宴止兴致缺缺,他索性闭目,侧靠在颜淮肩上,沉声道:“来人,灌酒。”
“大……大胆!本宫乃是大燕太子,谁敢动本宫?!”燕太子的呵斥,已然暴露了他的心慌,可在场众人,无一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