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虽说出门前有些小波折,但一大早,三人还是衣冠楚楚地出了门。
云秉生衣着一贯简单低调,端阳明仪一贯低调且贵,一看便知二人家世不凡。
君行舟一袭湖绿衣装,腰间佩了同色香囊,发间黛青绒花簪子简素,叫人一眼望去,只觉水墨铺开,画中仙成了真。
云秉生早早定下了逸仙楼最高处厢房,正是赏景的好地界。
逸仙楼靠湖而立,又建得巍峨,平素便是观景的好去处。
今儿那逸仙湖中有龙舟赛,逸仙楼更是一座难求。
君行舟浅呷了口茶,道:“茶不错。”
“今春采的雨前龙井。”云秉生做了介绍。
这下君行舟倒是没答,他素来没那么多讲究,东西就是再好料,吃食便是吃食,好吃就行,不必计较许多。
衣裳同理,一尺千金与十文一丈,衣料他都是瞧不出来的,好穿就行。
比起二人一人品茗一人浅望的从容,端阳明仪倒是要兴奋得多。
他掀起帘子,走到栏杆处去,扬声道:“道君,云兄,你们快来,划龙舟要开始了!”
二人闻言,一道掀了帘子,与端阳明仪观景。
那湖面之上,数条龙舟并列,蓄势待发的模样瞧起来气势磅礴。
端阳明仪看得津津有味,只待龙舟队们一决高下。
初时,各龙舟队的起势都十分有力,划船的人们气势汹汹,让人看来,更是对这比赛多了几分期待,只待他们一决高下。
可很快,一支龙舟队的船头偏离了方向,紧接着,整条龙舟都偏离了轨道,直直撞向附近几支龙舟。
船上的人们一时都慌了手脚,一个个跟下饺子似的,落水之人接连不断。
“一……一计害三贤啊?”端阳明仪指着乱成一团的湖面,有些结巴。
“精彩。”君行舟神色不变,简短做评。
饶是生性不爱笑的云秉生见此,也颇有些忍俊不禁地低了头。
端阳明仪更是,乐得直不起腰来,他笑得几乎憋不住,看着身旁的云秉生问道:“还能这么玩啊?”
云秉生闻言,沉默一瞬,而后道:“这是从北地请来的龙舟队。”
听说,去年,在梁国北,龙舟队便接连翻船,不像要纪念灵均乐神,像要祭奠。
偏偏,都城人不信邪,愣是把人给请过来了。
这下好了,一条船撞翻三条,四条船上的人整整齐齐,落水里扑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