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亲手杀他,此恨难消。”君行舟敛了笑意。
他们都清楚这个中沉重。
君行泽是横在君行舟心上的一道坎,他一日不死,君行舟心结便一日不消。
这多年的仇与恨,唯有死可消解。
“……行舟,往后不要轻易拿自己的命来做赌局了。”
“好。”
“你是认真的,还是在骗我。”
“真的,我何曾骗过阿姊。”
“你的话,我只信三分。”
“那便阿姊信我三分,我送阿姊七分。”
“油嘴滑舌。”
“怎会,字字由心。”
她们一路拌着嘴,在这白茫茫中,可算有了些鲜活气。
等在冰川边缘的,是一只化作原形的九尾妖狐,它眉心九雷妖纹闪烁,眼中隐隐不耐。
得见赋明归怀中人时,更是讥讽一笑。
“哟,这谁啊。”
君行舟不恼,只唤道:“沧澜。”
沧澜望他,狐狸白眼都快翻上天去,它阴阳怪气道:“我的命不是命啊?你好阔绰哦……”
“沧澜。”君行舟又一度唤它。
沧澜看起来仍是不服气得很,却诚实地弯下腰去,驮起了要死不活的君行舟。
赋明归只能送到这儿,她还要回去,修缮万归宗护宗大阵。
她眼中满含忧色,道:“行舟,保重。”
“阿姊……”君行舟话音未落,狐狸已然疾驰而去。
显然,它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