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起这做法是最稳妥的,有邪修的地方,必然不太平,何况是一群邪修。
可他们也不知道,邪修手里会不会有凡人。
他们等得起道盟的人过来,可邪修手里的人等不了。
身为万归宗弟子,修界的一份子,无论此番前往是否险境,他们都得去。
贺云起做出决断之后,当即召出本命剑,桑晚与曾窈也分别取出飞行法宝。
待到踏稳剑身,贺云起才朝宿云澜伸出手道:“云澜,来。”
这荒郊野岭的,把宿云澜留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否则别说偶遇邪修妖魔,就是山里的虎豹都能给宿云澜吃了。
宿云澜依言回握他手,踏上照影剑剑身。
照影剑铮鸣一声,似有愉悦,当即循着贺云起心念所想冲天而上,直赴东南方向。
浣溪村内,浑浑噩噩转醒的安娘满脸灰败,窄小的屋中尽是血腥气,灶台边,她女儿的血还没干……
她的家其实很小,小小一方土房子,涵盖了灶台,桌椅,和两张窄窄的床榻。
原先只有一张床的,是她生了大宝,相公舍不得大宝受委屈才用半斤陈年腊肉找村里工匠重新打了张木床来。
她们娘俩在这个家的生活,猪狗不如,甚至没有一张自己的床…………
她的女儿大丫,生出来就小小的,吃的也少少的。
是她这当娘的没本事,也没什么东西能让孩子吃的。
可是大丫很乖,会心疼娘,在山上摘着点野果也藏着躲着,想着拿来给她这当娘的吃。
老人总说女儿要早当家,可她的女儿也才九岁……她才九岁……
安娘愣愣望着木头搭建起的房梁,忽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相伴多年的丈夫对她视若无睹,邪修对她不屑一顾。
她就躺在角落里,像个死狗,嗅着满室的血腥气,流着流不尽的泪。
安娘感觉自己的眼泪好像流干了,她的眼眶好热,分不清流出来的是血还是泪,连耳边的声音都是模糊的,听不真切。
好像又有谁的血洒了出来,她的丈夫哀嚎一声跪倒在地,又忙不迭地扑上前去,嘴里喊着:“老爷,饶我一命……饶我一命,我给您做牛做马,我当您的狗!”
那邪修手里攥着李家小儿的心脏,还热乎的,颤颤跳动着的,最是大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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