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起抿了抿唇,只道:“摔了一跤,不妨事。”
贺云起素来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能憋出这么多话,已是绞尽脑汁。
宿云澜一听,更是紧张,忙问道:“你摔到哪儿了?可有伤着?”
“没什么大碍。”贺云起替宿云澜拍干净身上雪,扶着人在炉边坐下,只道:“灶上温了汤,我去拿。”
宿云澜一向吃的不多,贺云起做的东西便也不多,何况他辟谷已久,根本不需要吃东西。
二人在炉边一同取暖,宿云澜捧着甜汤一面喝一面絮絮叨叨,而贺云起仍是默默听,全作答。
“雪天路滑,你出门千万要当心。”
“嗯。”
“衣裳也多穿些,莫要着凉了。”
“好。”
贺云起想,他大可以告诉宿云澜,作为修士,他已经不大畏惧寒暖了,也不会在雪地上摔跤。
可偏偏,他格外受用宿云澜的关心。
贺云起原是看着燃烧的碳火的,可视线仍是不自觉移到了那捧碗小口喝着甜汤的人身上。
他想,他也不曾有违师嘱,只是分外贪恋和宿云澜待在一起的时间。
也格外不知足,以至于仗着那人目不能视,而多偷望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