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云起赶到宿云澜卧房,他脸色又苍白了不少,可看着那榻上仍在昏迷之中的宿云澜时,他只觉心下一揪。
他当真没有想要伤及旁人的……
可当时,他的灵力已经再无力支撑他做任何事,能够平安落地都是贺云起提早计算的结果。
“……他怎么样了?”贺云起看向宿云澜的目光满是歉疚。
“贺师兄……”那原先替宿云澜把脉的医修还没开口,就听后头有人阴阳怪气道:“也没怎么样,就是被砸吐了一口血而已。”
听他这么说,贺云起哪还站得住,他向前几步,还未好全的身影略显摇晃,可最终还是站定了。
他见榻上之人乌发披散,神色温柔而沉静,很难叫人能分清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中。
“宿道友他……今下如何?”贺云起重复问了一遍。
刚诊过脉的医修弟子站起身来,应他道:“这位道友身体本就虚弱,他如今状况,也不能全然怪在师兄身上。”
“我问的是,他今下如何?”贺云起难得多话,把同一个问题重复了三遍。
“不怪他?你师兄都把人砸吐血了你说不怪他?”云秉生颇显不忿。
他印象里宿云澜可是极强的,却被天降横祸砸得昏迷至今,始作俑者还站在这儿被旁人安慰?
听云秉生这么说,一时间众人面色都有些难堪,贺云起更甚。
他上前一步,又停了动作,嗫嚅道:“我……”
贺云起说着一顿,有些艰难道:“这位道友说的不错,此事因我而起。”
“从现在开始,我会照顾他,到他痊愈为止。”
“师兄不可!”其他人听贺云起这么说,当即就要阻拦。
“本就是我的过错,我自然该负责到底。”贺云起低垂着眸,继续道:“李师弟,把药方写给我,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也一并说了罢。”
“师兄,你身上还有伤呢?!”那李姓师弟看着一向崇敬的贺师兄面色如此苍白,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起来。
“再说,再说,照顾这位道友,我们也可以做。”他试图据理力争。
不待贺云起答话,一侧的云秉生便凉凉瞥了他们一眼,开口道:“要吵出去吵,不想负责直说。”
云秉生这一说,贺云起反倒定了心神,他目光扫过屋内众人,低声开口道:“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