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秉生选的客栈清寂,近几日也无甚人声喧闹。
不过寒梅雨季,窗外大抵是一池荷塘,淅沥沥的雨打荷叶声听得人心都沉静了下来。
宿云澜坐在窗边,感受着风夹雨丝掠过窗沿带来的凉意,他神色平和,心下却是思绪紊乱,直到有人推开门上前来替他关上窗。
“雨要变大了。”云秉生刚从外头回来,这会儿语调听起来硬邦邦的。
他不太习惯和人相处,尤其是宿云澜这样的,就连关心都显得生冷。
宿云澜倒不在意,他如旧坐着,只是闻声看向云秉生方向,带着分感慨道:“你和如昨一样,总把我当生活不能自理的。”
那温和语调中还带着几分怀念 。
云秉生闻言,眸光一顿,旋即错开眼,他问道:“如昨是谁?”
“我徒儿。”宿云澜如实答他,主要是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和云秉生提起过江如昨。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云秉生算是晓得了,宿云澜此人性子温和,且有问必答。
越是相处他越难把眼前人和初见时那模样关联,也不知是宿云澜这副皮囊实在骗人,还是他本就如此。
归根究底,终究是他初见时将宿云澜妖魔化了。
云秉生此人,也并非外表那般薄凉。
这几日在城中停留,他大手笔的添置了不少二人的东西。
其中,不止是宿云澜的衣裳日用,就连这瞎子的蒙眼绸布,云秉生都找人做了几方上好的软缎。
心思细腻至此,跟他在客栈时杀人不眨眼的模样,还真是天壤之别。
虽说同行的两人各怀秘密,相处得倒是愈发融洽了。
譬如现在,云秉生听宿云澜提起徒弟,能随口问宿云澜一句,“您到北境去,是要找您的徒儿?”
“是。”宿云澜谈起这事,面上都带了分笑。
云秉生自觉,话题既然是他开了头,就该顺着问下去。
他这么想,便也就问了:“他叫什么名字?”
“江如昨。”宿云澜答得干脆,说着又含笑补了句,“如昨是很好的孩子,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