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放闻言一顿,瞥了眼宿云澜又继续削自己的棍子,他问:“可还记得祖籍?”
“祖籍骊山。”
“家中可有长辈?”
“不过是孤山埋青冢,夜前辈可要去拜一拜?”宿云澜其实没见过师父的碑文,如今这么一说,也不过是赌一赌,夜千放不会对一座墓感兴趣。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夜千放闻宿云澜此言,毫无兴趣地收了眼,他确信得很,君行舟没死,若有碑文,留给后世的也不过一空坟。
祭拜空冢有什么意思,要拜就拜真的。
可饶是如此,他也不想放过宿云澜。
夜千放幽幽看向拘谨的宿云澜,开口道:“你跟我走。”
对于夜千放这要求,宿云澜觉着,夜千放是真有病,昨晚打他又赠药,如今逃亡路上还要拖他一起,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癫疯。
“夜前辈……”宿云澜斟酌着,开口道:“如今天下尽是前辈的通缉文书,若是带上我这么个负累,怕是更难……”
可还没等宿云澜说完,夜千放手中短刃骤然横在他颈上。
“有话好说,夜前辈……”素来爱惜生命的宿云澜选择识时务。
夜千放见宿云澜这反应,当即斜睨他一眼,十分瞧不上宿云澜这贪生怕死的行径。
宿云澜倒也不在意夜千放怎么想,觉着他怎么好欺负都无所谓。
也确实是个好欺负的,一时乐善好施就被夜千放掳了去。
宿云澜既然答应了,夜千放便坐回原位继续削他的木头,他这不言不语的专注模样,实在很难让宿云澜联想,那故事中的魔头。
宿云澜倚着柱子闭了眼,回忆起了茶馆中听到的故事,据说夜千放百年前便与那光风霁月的君家少主是宿敌。
按两人这不死不休的关系,夜千放见着长得像君行舟的人,应该是第一时间杀了才是。
可偏偏,他留了他一条活口,打的又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