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郁站到他床边，侧了侧身，然后沉默着过来，伸手拉住了沈晚棠的手腕，带她走到老爷子面前，“您看，她来了。”

“糖糖，爷爷……很开心，终于看到……守护你的人……别难过，爷爷老了，总有这一天……”沈见山气若游丝，勉强抬头看了眼傅时郁，最后目光柔和，放到了沈晚棠身上：“你以后乖乖的，听时郁的话。有事，找他，别自己扛着……”

这是他憋下的一口气，怕疼爱多年的孙女在他之后再无依靠，看着沈晚棠红着双眼，缓缓点了头。

他握着沈晚棠的手才慢慢松开，眼睛缓缓的闭起来，脸色似乎还带着笑容，只是手，垂下床边。

沈晚棠半跪着，看着他垂下来的那只手，保持握老爷子一只手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僵在原地，连眼泪都忘了。

外面，听着急救室内诡异的寂静，还有褚锦一行人出来的反应，沈家人都有些慌张了，他们之前就见了老爷子，清楚他的状态多差。

而贺家人和夜桑等人也猜到了。

连一向多话的温筠晏也罕见的没有说话。

傅时郁从里面出来，看了沈莫白那行人一眼，说：“谁还想要进去看最后一眼，进去吧。”

沈家众人有些压抑的哭声，终于毫无保留溢出来了。

很快，身后的急救室起起伏伏的，传来阵阵哭声。

夜桑看着傅时郁后面，问他，“小祖宗她……怎么样了？”

傅时郁看着他，没说话。

片刻后，他看向身旁一直守候的院长，轻声开口：“办理一份死亡证明。”

院长点点头，这种场合他不适合说什么，简单交代几句，直接离开。

“时郁，今天云卫害我们延误送药药……”姬相旬看向傅时郁。

傅时郁转头，黑漆漆的目光看向身后的急救室，“记下。”

好半晌后，他才吩咐姜清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