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镇北侯夫人娘家弟弟的独子,因自小体弱,自从央家祖母故去之后,便离开了武城,四处寻医,后来定居在江南水乡里。
他年幼之时,还在武城和顾家大小姐一起住过央家祖母的暖阁,后来成年之后,也托人来北境顾家提过亲,姻缘未成。
后来一直住在江南,买了片果林耕读,专心科举,或是游历名山大川。
有人问过他,为何一定要在江南科举,毕竟北场更好考些,他还有北地的祖籍。
他说自己体弱,是受不得冷的。
可顾家一朝落难,消息传到江南,各地群雄割据,狼烟四起,悍匪遍地的时候,他穿过了层层关卡,绕过了险谷密林,冒着寒风到了武城,而他那个眼瞎的表姐,早就只留给了他一片废墟瓦砾,焦的面目不辨躺在衙门的义馆里。
这后面月余的时间里,他就一直在调查真相,也一直在各个牙行去买铺子里被卖出去的仆人。
县太爷:“可有证据?”
央少爷:“学生有人证!”
听到人证两个字,张柟之的脸色白了又白,强自做镇定,心里面翻江倒海,害命两个字在他耳朵里响了又响。
顾七猛然看向他,心中一凛,这个从小被骗到大的孩子,又一次有了小时候被人骗的感觉。
他向来聪敏,要不然不可能从小便独自在京都,却没在一群人的怂恿下犯过大案,还能在那场灭门大祸来临的时候躲避官兵那么久,一直到奎山找到他。
楼君泽肃立在临街茶馆的二楼,在随风舞动的轻纱后面凝视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
他挥手,千里便立刻命人带了一个人证出去。
店铺里曾经被撵出去的小伙计望山一上来便指认张家族叔张有粮密谋害命:
“启禀青天大老爷,小的那天晚上听到姑爷的三叔张有粮在屋子里密谋,都在说幸灾乐祸我家小姐死了,这破天的财富,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就都是他们张家的了……”
“你胡说!”张有粮立刻辩驳:“大人他污蔑小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望山道:“我亲耳听到的,你还说什么买凶什么费力气,早就让姑爷休了我家小姐,被你发现我听见了,你才把我发卖给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