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发了芽

当年,

楼家的先祖曾经为奴,那个一出生就像牲口一样被养着的少年,在脱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烧掉自己刺字的面皮,

当年,老镇北候曾经被俘,他脱困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在大军之前告了天地,烧掉了额头上的烙印字,奴!

在乾朝,甚至在整个东洲,面上的刺字都是羞辱,代表你生生世世都是囚徒。

必须烧掉,否则不堪为帅,否则不能为君,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了,

也早就做好了决定了,

在那一天,在溪水村,衙役找来的时候,看着她急匆匆跑来一脸焦急的时候,他就做好的决定,

他也必须这样做!

计划在纠集旧部之后,突袭黑甲军,消除最大的威胁,然后在众位忠心耿耿的部将面前,在还能分辨些眉目的时候,表明身份,之后烫了这张脸,熨平所有的刺字,

他只有这一条路,

他知道这计划冒险,如果他还被悬赏的话,

但是没想到,

她借口去旅游,实际上为他四处奔走,已经为他解决了通缉之乱,再也没有悬赏的告示了,

现在,

他少了一份危险,

他可以更加安全的这样做,

她为他铺平了路,他就一定不会辜负她的付出,

想到她昨天在风里呼喊,为他辩白,为他呼喝,

他心里滚烫,

手里的烙铁也滚烫,他毫不犹豫的按在自己的脸上,

滋啦一声,所有人冲了上来,大呼:

“爷……”

“殿下……”

……

等夏时赶回来的时候,楼君泽正坐在树下看书,他一身淡然秋装,温文尔雅,头发半散,裹着面,裹面的草药里,还渗出些草药的汁液!

她站在他面前,喊:“老板!”

他抬头!

她问:“你的脸怎么了?”

赶得急,开了最快的飞行器,没来得及换衣服,

她一身酡颜色的衣裙,裙摆及脚踝层层叠叠,袖口七分,露出一截皓腕,领口不低,胸口一颗碎石闪闪,长长的秀发垂在肩上,落在胸前,五官绝美明艳,眼睛如小鹿般清澈,忽闪忽闪,像是一湾深潭,能吸人的深潭。

楼君泽:“烫平了字!”

夏时问:“为什么?”

楼君泽说:“为君者,不能脸上有敌人的刻字!”,他知道无药可医,他宁愿毁容,只恨自己没能早一点做,害她奔走一遭!

夏时:“……”,有些道理,竟然无法反驳,但是:“你怎么不早说?”

楼君泽:“……”,你也没早说,谁能知道,你有那么深的心意。

夏时拖了个木头凳子,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有麻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