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见舒同偲去的方向,料想是去方便了,她拿起一壶酒,又找小厮要了两个酒杯也朝外走去。
舒同偲出了茅房,按原路返回,走了一段路突然发觉不对,他记得喝酒的地方就在不远处,按他的步伐此时应该已经回到了地方才对,怎么走了这一会,人声却是听不见一句。他抬眼看去,夜色里,明月下,魏家的宅子里雕栏玉彻,处处彰显美意,与他自小到大生长的环境天差地别,让他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想问问人方向,可这时身边连一个走动的人也没有,那些学子们此时飞花令正玩的热闹,怕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意过来的。他想大声呼喊一声,又觉得有些失礼,毕竟是魏院长的家,他岂能造次。
顾樱此时正在站在舒同偲身后的不远处,她见舒同偲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就是没有走对方向,不由微微笑起。重生以来,她只在上次顾佳瑶想要害她的时候,在城隍庙后的小树林里用过一次奇门遁甲,说是奇门,实际她上次只用了一点小小的阵法,甚至是没有歹意的人不会发现的小阵。
今晚她又用了一次,在舒同偲进恭房的时候,她跟在身后,悄悄将树枝上挂着的灯笼换了两个位置,舒同偲便一直在这里打转。
等了一会,舒同偲见实在找不准方向,便停了下来,往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正好这里有一个石桌,旁边有几个凳子,他想既找不到方向,便干脆在这里等,等一会总会有人来恭房,到时候再和人一起过去好了。
顾樱见他坐下来了,便拿起酒壶显出身来,往舒同偲的位置走去,口中笑道:“原来舒兄是在这里偷闲。”
舒同偲向说话之人看去,看清楚来人是魏泽的表弟扶阳,他与此人并不相熟,扶阳没有与他多说过几句话,也没有找他写过作业,他记得只是偶尔他在与魏泽说话的时候,这少年看过他几次。
“原来是扶阳弟,不知刚才这宴会地…”舒同偲连忙站起身来向顾樱行礼,他刚才想的果然没错了,这不就有人过来了,倒是可以让扶阳带自己过去。
“舒兄不必客气,请坐,”顾樱走近来,将酒壶和酒杯放在石桌上,微笑着向舒同偲示意,她在舒同偲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表哥见你不会喝酒,怕你醉了,特地让我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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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表哥是谁,舒同偲自己已经将她口中的表哥当做魏泽,原来魏泽看出来他不会喝酒了,还特意让扶阳过来看他,这可真是好。
舒同偲连忙道谢:“多谢魏兄,多谢扶阳弟,我确实不会喝酒,刚才出来一趟,如今倒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正在此等有人经过,正好碰到了扶阳弟。”他一边说,一边在顾樱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顾樱笑道:“去那里也是无聊,不如我们在这里坐一会,这里是表哥的院子,也能图个清静。”她调皮的对舒同偲说道,手里却拿起一只酒杯放在舒同偲面前,缓缓将桌上的两个酒杯斟上酒。
舒同偲连忙摆手:“多谢扶阳弟美意,可是我,我实在是不会喝酒,就刚才那一杯此时已经有些头晕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魏泽的表弟这架势像是要找自己喝酒,可他真的奉陪不了。
顾樱像是没看见一样,哈哈笑道:“舒兄说的哪里话,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会说自己不会喝酒,即使不会,装也得装会。再说了,酒这东西,是越喝越会,越不喝越不会喝的。”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只手平摊,向舒同偲这边送了送,口中说道:“这酒是我舅母安排的,也就刚开始显得有些上头,喝的多了就如同喝水一般。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舒兄,你喝喝看,这也不是豺狼虎豹,你害怕什么?”
顾樱口里的话连哄带骗,还夹杂着一点点激将,舒同偲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何时见过这架势,见她让的恳切,只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这一杯酒下肚,又咳了两声,却是感觉比喝第一杯时好了许多。但他却没有如对面的少年那般随意,对面的人刚才喝酒是真的如同喝水似的。
“这样才对嘛,哈哈,舒兄果然豪爽!”顾樱不给舒同偲喘息的机会,见他喝完,立马又将酒杯满上,口中说道:“舒兄觉得这么样,是不是越喝越顺,你听我的,这到最后就真如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