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是魔王了好不好？”卓云鹭做了个鬼脸，“按你这么说，我还拐走了‘草原明珠’呢，怎么，你们草原还能从此夜间无光了不成？”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又被对方戳中了莫名的笑点。

笑了一阵后，卓云鹭又说：“我们到东海郡安顿好我爹娘，就尽快去浪迹天涯吧。我小时候其实还有个梦想，就是当个游侠儿，快意恩仇，行侠仗义。”

“游侠儿就算了，你在朝中还没掺和够，还想陷入江湖纠纷不成？”孟和否认了他的梦想，“咱们就四处转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可以在很多地方都安置一个家，比如去苍狼和中土相接的小镇，盖一座小院子。那样既可以在草原上放羊，又可以和中原人做生意。”

“但就咱俩这头脑，能做生意？”

卓云鹭倒是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们两个都是从未对银钱开支上过心的人，日常也是大手大脚惯了，真能做得来精打细算的买卖吗？

孟和就乐观很多：“皇帝不是赏了你很多钱吗，这些年你的俸禄也不少，难道不够咱们赔的？”

“也是。”似乎是被说动了，卓云鹭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资产，觉得此事可行，“那咱们试试看？”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驶出长安城外。车上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还有叽叽咕咕的议论声，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

另一辆车里的卓知行皱着眉，闭目养神。终究没忍住，跟自家媳妇抱怨了一句：“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聒噪？”

成书韵笑着回他：“他们俩呀，有一辈子也说不完、笑不够的话。这么些年了，总算都熬过来了。我们的儿子，终归是被拐走喽！”

长安城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不过孟和知道，只要是和卓云鹭在一起，无论去哪儿，都是一世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