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将军呢?也再不是当年初来大漠时,狂放不羁、潇洒自在的小将军了。
他们各自的肩上,承载着家国天下,承载着亲族荣辱,承载着必须完成的使命。他们要担起这一切,所以不能纵容自己,去抱一抱不远处深爱的那个人。
卓云鹭与孟和越过参加典礼的人群,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中掺杂了太多沉重的东西,让人不忍过多思量。
大典过后,就是宴席。历经诸多战事,终于所有人都能松一口气,好好地把酒言欢。
苍狼的酒不像大康的美酒,不讲究什么醇厚、甘甜、味美,就是最单纯的烈性、痛快。众人卸下了数月来的重担,都打算大醉一场。
程子言不过喝了一小碗烈酒就上了头,小脸通红,坐在地上“嘿嘿嘿”地一直傻笑。唐平川见人就要拽过来掰扯,非得告诉人家自己那把虎头刀的来历;俞筝看上去依旧是儒雅端庄,气度非凡,面不改色,只是起身的时候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幸亏他身侧的何鸿光眼疾手快把人扶住,才避免他摔倒在地。
这一场宴席空前地欢快和谐,中土的将领们和大漠的贵族臣子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共同经历了一场战役,经历了生死,谁也不会再把“不同族不同根”这样的话挂在嘴边。苏德的心情也很不错,他托腮听着老师傅拉马头琴,看着座下一众人闹腾,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大家都很开心,谁都不曾注意,席间少了两个人的身影。
孟和和卓云鹭不过露了个面,喝了几巡酒,就一同离开了。他们策马走出去很远很远,直到篝火通明、热闹喧哗都消失在视野里。草原广袤,无边无际,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相互依偎,不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