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个问题,明显比刚刚那个还要问到点子上了。
卓云鹭的傲气被削弱了几分:“就……时准时不准吧……”
孟和更好奇了:“怎么说?”
卓云鹭如实回答:“起初在这个问题上,我吃了不少苦头。有时候觉得他们阵仗很大,一群人在一起议事,觉得怎么也得好几个时辰。结果我回房呼呼大睡,我爹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家了,然后把我从床上提溜起来打。也有时候我以为他会很快回来,就一直装着在受罚,结果,他竟然能在外面待到半夜。开始的时候,拿捏不定,准头是不太能看的。不过时日久了,渐渐找出了规律。十次里面,至少有七八次是准的。”
孟和听完,深深地凝视着卓云鹭,语重心长地喊了一声:“阿鹭……”
“嗯?”
“你从小到大,应该被卓帅处罚过无数次吧?”不知怎地,孟和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同情。
卓云鹭摆摆手:“是挺多次……嗨,我爹娘只我一个孩子,不就只能紧着我一个人折腾?我如果太过听话,让我爹无处发作,府里岂不是少了很多热闹!”
“但是我觉得,卓帅的方法有问题。”孟和认真地说。
卓云鹭本以为,孟和会说,孩子不是靠打骂体罚就能管教的,要用爱来感化,春风化雨。卓帅太专制了,你小时候太可怜了,诸如此类。
没想到,孟和说的却是:“我觉得,卓帅应该换一种方式!不能只靠鞭打、罚跪,形式太单一了,这样你被打多了,就不觉得疼了。而且罚多了,就会想出类似跟踪他这样的鬼主意。”
卓云鹭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孟和接着说:“如果是我,我会直接罚你抄书。比如,今夜之前,抄写经文十遍,要逐字逐句地抄。这样不管卓帅是否在家,你都必须把经书抄完,没法偷懒。因为规定的数量是没法改变的,对不对?”
卓云鹭的脸色绿了几分。
“或者说,打破你的期待。比如你很想要一样东西,或是很想参加一件事。卓帅对你的处罚就是,彻底断了你的念想。就像我小时候有一次顽劣,王兄不让我去看秋猎一样,我哭了好久好久。我觉得,要不断变更方式方法,才能有效!”
说完,他还一脸期待的看着卓云鹭,仿佛在等待被夸奖。
卓云鹭险些背过气去。过了好半晌,才说了一句:“我觉得,你跟我爹,不能见面。你觉得呢?”
孟和一脸天真:“为什么?我挺崇拜卓帅的,一直想着有机会要当面拜访呢!”
卓云鹭咬牙切齿:“不为什么,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为了能更好地观察苍狼的车队,卓、孟二人一直不敢离开客栈,晚膳就在店内要了几个简单的小菜,匆匆吃了,酒都没敢喝。
入夜之后,两人等了许久,也没见对方有动静,便双双合衣躺在了大床上。
孟和仰面躺得笔直,睡在靠墙的一侧。如果仔细看,他的身体都因为过于僵硬,而微微发抖。他尽量把自己缩起来,以便占据的面积更小一点。
反观卓云鹭,则自在地多。他躺得没款没型,长手长脚时不时就要碰到孟和,弄得人家更加局促了。
不一会儿,卓云鹭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呼吸逐渐地均匀平缓,胸口也有规律地起伏着。可怜孟和一直处在精神紧张的状态,根本睡不着。听着卓云鹭的呼吸声,他愈发觉得燥热不安。偏偏那声音像是带着小钩子,死死地勾住他的耳朵,来回地、轻轻地磨蹭,不住地挑战他的忍耐力。
他扭头去看身侧的人,恰好那人也朝这边稍稍偏了头。
卓云鹭醒着的时候,带着一身的刺和光芒,有时候还带点聒噪,让人没法好好打量他。但睡着的时候,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安静美好地像只漂亮的小动物。他睫毛又浓又长,如两把羽扇倾盖而下,在玉石般的脸上,投下两抹弧形的阴影。嘴唇形状也好看,特别是上唇微微翘起,颜色是男性中少有的红润。
孟和竟然忍不住想,这样的唇瓣,应该特别柔软,亲吻的时候会让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