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晃了晃脑袋,看见奉信回来了,趴在铺着绸缎的矮桌上,叫唤着:
“奉信,我饿了……”
奉信大惊,“我的少爷来,这都三更天了……”
谢优云道:
“三更天怎的了?今日闹得狠了,晚上的时候也没吃几口席。”
程朝突发奇想,想吃锅子或是烧烤了,他思虑再三,觉得两个都吃的话奉信的脸必定哭丧了,就忍痛舍弃锅子。
“咱吃烧烤吧!”
许典眯了眯眼,向廊下看,扬声道:
“快起来,你们的程大少爷饿了,要吃烧烤,还不快去准备!”
又回头对着趴在绸缎垫着的矮桌上的程朝嘀咕两句:
“你真是说什么是什么,一声令下我们都得为你服务!”
“连圣——”
程朝猛地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富贵的珍珠抹额都掉了下去,冷着声音道:
“你说什么呢!”
许典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双手撑在地上,起身也趴在矮桌上,脸贴着,说话也口齿不清:
“本来就是嘛……”
“隔墙有耳。”
齐黎宁淡淡道。
程朝也跟了一句,“祸从口出。”
他没好气地拍了许典一下,
“要是真传出去了,咱们说自己是年少轻狂什么的给自己脱罪,但我们侍郎府、你们的尚书府都得被牵连,你自灭满门啊你!”
廊下的小厮们都起来了,揉揉眼睛就要出院子给自个儿的少爷准备烧烤东西去。
程朝看了看天色,黑漆漆的一片,但长平侯府却是红红的黄黄的灯光,他猜不出什么时辰,随口问了句:
“什么时间了?”
齐黎宁道:“大约丑时二刻了,鸡都开始打鸣了。”
得,这一夜是别想睡了。
程朝馋的要命,一会儿看看门,一会儿问问时间的,实在等不了了,准备自己过去看看。
夜探厨房!
许典念念叨叨的,“你这真是折腾人!”
程朝回嘴,“折腾你你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