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最后的骄傲

万历三年

“张阁老,”万历皇帝启齿,声虽童稚,力透金石,

“览赵王歇行径,朕颇觉君臣间机巧幽微。

彼自封为王,暂脱险境,然此策难称经纶。”

张居正聆音,眸中精光一闪:“圣上慧鉴!

赵王举措,虽获片时之宁,实则播撒日后患咎。

古贤有云:合纵连横,须量时度势,岂可率性而动?”

“西汉班固载,赵王此举虽稳瞬息风云,却是悖逆大义。”

万历皇帝言谈间,饱蘸史家之思,

“放眼长远,恐难以兴盛,此话怎解?”

张居正默想少顷:“班固之论,洞悉赵王眼界有限。

自立王者,仅解近忧,罔顾与列侯之关联,未筹谋乱世立命之法。”

“张耳、陈余,皆智者也。”万历皇帝沉吟,

“审时度势者,方为豪杰,其筹划虽基于私利,却契合国运宏图。

张阁老,此言何义?”

张居正抚须一笑:“张耳、陈余诚然明智。

献策虽源于私心,却兼顾社稷久远。

赵王倘若采信,或可稳控时局,静守以胜。”

“宋将岳武穆曾言,赵王叛盟独霸,乃背信弃义。”

万历皇帝蹙额,“虽暂获平安,却丧尽民心,绝非善策。”

张居正颔首赞同:“岳将军一针见血。

诚信为立国基石,赵王抉择,虽稳当前,却铸就信仰裂隙,非长久之计。”

“明开国祖朱元璋也曾评,乱世自立,可逞一时之勇,然需怀包举宇内之志。”

万历皇帝眼神坚毅,“不然,终将为人所吞,并入他人版图,此话如何释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