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戍守边关辛苦,经风霜雨雪,迎刀剑弓矢,军功来之不易,怎能搭在小妹身上。”
靠近一步,低声对着时晏道:“我与侯府事回头再与表兄细说,今日就先到这里吧,这次也够他们受了。”
表妹沉稳聪慧,必有她行事道理,万一她还对陆云舟有情或心存期待,自己把事做绝反倒坏她事,想到这儿时晏没再继续揪扯。
知意送他出来,尤氏也跟着要送被时晏回绝,妇人不敢造次。
察觉到身后异样,尤氏回头看去,只一眼差点晕倒。
不远处廊下,宾客们正三三两两凑一起朝这边眺望,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管事为难地劝人们回席,奈何无人听从。
出了府,上马前时晏还是觉得有些话得说。
让下人回避后对着知意道:“表妹,陆云舟对姨丈有救命之恩,凭这点,只要他非大错姨丈就无法指责。”
“几位姨母虽是贵眷,可她们为你出面但凡话说重了,少不得被议论仗着中宫权势压人;母后身居凤位,为天下女子表率,一举一动无数眼睛盯着,她做任何事都要为母族考虑,不好以权谋私。”
“说到底,母后和相府不是皇族血脉,只是皇族贵戚,再位高也是依仗皇家,再权重也是臣子,自古以来外戚本就敏感惹人注目,故此更要严于律己以身作则。”
“是以长辈们对侯府再不满也只能点到为止。”
拍了拍她肩膀,时晏安慰道:“可我不同,我是皇子,不用仗谁人势,我就是权势本身。”
“不管如何处理侯府事都不会牵连相府和母后,所以任何难处你尽管同我说,不要委屈了自己。”
“谢表兄,我知道了。”
目送男子离去,望着那道背影,知意喃喃自语。
“表兄若坏一点,也许也不至念念不忘。”
时晏已走远,知意还立在原地。
贤王亲自登门问罪,世人哪个不看皇族脸色行事,他一走,府里宾客也陆续出来,尤氏一再好言挽留,众人只纷纷拱手告辞。
十几桌酒宴分毫未动,红火喜庆的庭院空无一人,想到接下来京中流言,尤氏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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