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方才那位宋夫人,看上去端庄温和,不似刁钻善妒之辈,但……也不好说。
贵族女子自小受调教,不管私下性情如何,在外一定做出贤妻良母派头。
也是了,其妻乃相府千金,妻妹是当今皇后,有如此强大的岳家江云轻难免受制。
这么想着杜老板着实为友人惋惜。
再看向弹琵琶的女子,杜老板伸手一指,“这位琵琶手唤作莺歌,性情娇柔,琴技出众,是我花重金买下的扬州瘦马,一直在舍下作乐女,江兄若不嫌弃,小弟赠与你。”
“杜兄客气了。”江云轻给对方斟满酒,“好意我心领,人就不收了。”
送上门的美人都不要,同是男子,杜老板不认为是对方清心寡欲,无非是惧内不敢接受。
男人好面子,他不承认杜老板也不拆穿,“一个女子而已,江兄若不愿纳进门就把人养在外头,做个玩乐,若有机缘孕子再接进门也不迟。”
届时生米煮成熟饭,那位宋夫人既喜在外装贤良,碍于贤名也只能同意。
虽说此举不光彩,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明明身强体健家财万贯,却因妻子善妒断了后,这如何能行。
杜老板赠美人帮之解忧,当然更多是为讨好对方,以便日后生意往来。
友人之举江云轻婉言回绝,随后撇开话头聊起其他。
夜渐深,望云台依旧喧嚣热闹,客人们川流如梭,通宵达旦。
清音躺下许久未见丈夫归来,却也不奇怪,生意场上应酬乃常事,大多生意都是在酒宴谈下,云轻与杜老板多年生意友人,对方难得来京城,二人少不得吃喝到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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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在愤懑中睁着眼生生熬了一宿,终于挨到天明,一大早就以请安为由进宫。
凤鸾宫里,宫人们远远退在外,殿里充斥着紫嫣激昂声音。
“她是温严和孟蝶的女儿啊!”
“时晏怎能与她来往!”
紫嫣一张嘴噼里啪啦道着,“安国公府趋炎附势,在咱家败落之时毁婚,小人嘴脸。”
“还有那孟家!”
提起孟家紫嫣怒火中烧,“孟太师陷害父亲,致使咱们相府抄家流放,爹娘受了数年苦楚,还挑唆裕王害皇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