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似失去理智,“你们竟然这么心狠手辣,伤害我至爱至信之人,我也不必再顾念你们!”
凌骁冷冷瞥了眼发疯的人,将手中狼毫丢在一边,“来人。”
“夫人身子不适,安置于内院养病,派人看守,没我允许不准踏出府邸。”
“你敢软禁我?”凌母大喊,“我是你母亲,你岂能软禁我。”
凌骁不理会——这不就是母亲想要的结果吗。
她这般发疯行径难道想不到自己必会采取行动?
可她依旧如此。
这么闹不就是想让自己下手“惩治”她吗,准确的说,是想借他手惩治她自己。
两名嬷嬷上前搀扶,被凌母怒喝一声,“谁敢碰我!”
嬷嬷缩回手,为难地立在原地。
“夫人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不必理会她,将她带于内院休息。”
听了凌骁的话嬷嬷这才没有后顾之忧,硬生生将人扶着朝后院去。
凌母一边怒斥一边反抗,直到叫喊声越来越远。
凌骁坐回椅上,捏着眉心,刚刚平缓了两日的精神又被扰乱。
言欢走到他身侧,什么也没说,拉起丈夫手。
凌骁握着她手抵在额头,所有的脆弱和难堪也只能在妻子面前表露。
凌母被软禁在后宅一单独院落,下人以为她脾气少不得日日闹,却不想她安分得很,每日一身素服,在小佛堂拜神礼佛,再未生过事。
偶尔让人把孙儿抱来瞅一眼,凌骁后来甚至怀疑,受了重创的人许是故意闹那场,寻个由头搬回来,同儿子孙子生活在一起。
再后来凌骁撤了幽禁,凌母也未提过搬回祖宅,虽母子间还是相处冷淡,但也未起过事端。
又过了两月,临近年关,百姓们为年节做准备,忙碌但又喜气,宫里也开始筹备除夕宴会。
琳瑶正安排宫宴事宜,就见紫嫣兴冲冲跑了来,一见面便迫不及待拉着她说个不停。
次日晚,皇家除夕大宴在畅春阁举行,宗室贵胄齐聚一堂,满殿欢声笑语。
诸亲王各自携王妃依次向帝后恭贺新年。
到裕王夫妇时,尽管子衿举止谨慎,却还是不小心踩到衣摆,身子歪晃了下险些摔倒。
惊魂未定,头顶便响起男子斥责声。
“怎么回事,当王妃这么多年了,这点规矩还学不好吗!”
被丈夫毫不留情当众斥责,子衿涨红了脸,羞窘的眼泪快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