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摇头,随即走向圆桌,双手摸着药箱却没有打开。
见刘羽跟了过来,她便低声回话,“国舅爷的双腿瘫痪了。”
刘羽震惊,皇后怎会狠下心对国舅爷下手?想到普陀寺的大火,还有一具尸体,他一把钳住沉鱼的手臂,又慌忙放开,低声询问,“那具尸体是他?”
沉鱼知道刘羽口中的“他”指的是一灯,她不假思索连连摇头,随即打开药箱拿出纸笔,俯在圆桌上写出一灯留下的书信。
刘羽看后潸然泪下,将那张纸捂在心口独自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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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走到院里,翠微迎上来将水蓝色披风给她披上。
“姑娘,我们回吧,怕是老爷夫人已经等着急了。”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鸠杖声。
回头看去,刘羽急匆匆地追上来,垂头耷脑地站在她的身旁,欲言又止。
“沉鱼姑娘,我……”
她诧异地看着刘羽,刘羽一直称呼她为“鱼鱼”,这会儿怎称变得如此生疏?
或许是因为一灯的离世没心思说笑了吧。
想着这样,她凑近了刘羽轻声安慰,“夜深露重,羽哥哥早些回去歇着吧,莫要胡思乱想,以免伤神劳心。”
昏暗的光线下,刘羽面色冷淡,眸中闪着忧伤。
皇后的懿旨是为他和顾灵容赐婚,本来他是想一口拒绝的,但想到……他是母亲与管家生的孩子,这种卑微的身份虽然外人不知,但是……沉鱼已知晓。原本他声名狼藉难以求取沉鱼,现在身世暴露,怕是更配不上沉鱼了。
今日,母亲和一灯被捉奸,定是太子要对国公府下手了,如若沉鱼跟国公府频繁往来,也会被牵连的。
他追上来要与沉鱼决裂。
沉鱼凑近了他的胸膛,水蓝色的披风与沉鱼绝配,即便是昏沉的颜色,也遮不住沉鱼的水灵清透。
如同稀世珍宝的姑娘近在咫尺,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撑着鸠杖,站在门口送客。
这时,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子摇摇晃晃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趴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羽郎,本王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王和你隔了多少三秋啊……”
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