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和萧廷善跪,她却不打算跪。
哪怕她清楚,她其实也可以用这种方式让连城心软,毕竟连城这样的性子,外硬内软,虽会守他自己的规矩,却难免放水。
但她不想这样,既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利用连城的善心,也不想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前几年在佛寺,她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山路蜿蜒,如今地上又湿又寒,这一路跪下去,她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沈舒意跟在身侧,一路替连城撑着伞。
前面一段路,倒显得庄重又静谧,无人开口,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去,萧廷善气喘吁吁,越发吃力,重重的咳了起来。
“公子!”松柏连忙将他扶住,心疼的开口。
“无事。”萧廷善摆了摆手,眸色晦暗又隐忍。
他花了不少心思才打听到连城今日的行踪,连城平素鲜少出门,机不可失,要想请得连城出手,今日至关重要。
“可您前几日才高热过一场,如今身子正虚,何况……”松柏眼角泛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连城蹙眉,转过头看向他道:“你这种世家公子还是回去吧,这一路走下去,少不得会要了你半条命!”
萧廷善笑了笑,肃穆萧瑟的山景映衬下,只将他衬的面无血色,苍白不已。
“先生不必挂怀,左右我这条命也是活不长的,倒不如趁着尚能动的时候,奋力一搏。”
闻言,连城冷笑出声,收回视线后,没再理他。
山路绵延,连城年轻时身体虽然不错,可这些年却也疏于锻炼,再加上年岁渐长,跪拜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步子越来越慢,连走出也是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