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日傍晚,她看着画纸上只差了一双眼睛的画像,怔怔失神。
“小姐?”玉屏见沈舒意发怔,忍不住轻声开口。
沈舒意缓缓将笔放下,轻声道:“玉屏,你过来看看,这画像中的人……”
闻言,玉屏走上前,仔细打量起来。
沈舒意轻声问:“觉不觉得眼熟?”
玉屏看了半晌,低声道:“看起来确实眼熟,可…奴婢一时想不出这人在哪里见过。”
沈舒意没做声,也没再继续落笔,兀自思量着什么。
就在这时,玛瑙从外进来,匆匆道:“小姐,老爷要见你。”
“我这就过去。”沈舒意收回思绪。
半盏茶后,沈舒意陪着沈景川走在沈府的花园内。
沈景川温声道:“你母亲的嫁妆可都清点清楚了?若有什么不对,你尽管来找爹爹,爹爹自会为你做主。”
“爹爹放心,舅母核对的仔细,如今补上银两,没有什么不对。”沈舒意温声开口,提起这事,心情显然十分不错。
不算仍在的那些陪嫁,只这次秦雪蓉赔给自己的银子,便有足足八万两。
她派江漓查过,这笔银子秦雪蓉只出了三万两,其他的五万两是同秦老夫人、以及秦桂琼打的借条。
毕竟不久前她们才替她出了一笔银子,不可能一直像是无底洞一般,都把银子填在她身上。
眼下秦雪蓉在这沈府之中,既没人又没钱,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再不复当初的春风得意。
听闻这番话,沈景川更觉得不知如何开口,斟酌片刻,他温声道:“麟哥儿投军的事,恐怕要放一放。”
虽早就得了消息,沈舒意却没做声,只是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父亲。
对上那双清亮澄明的眸子,沈景川喉结微动,缓声道:“你六弟自幼顽劣,没吃过苦,贸然送去军中无异于要他的性命,所以为父打算请个教习先生,先教他学习两年武艺。你放心,两年一到,为父必定遵守诺言,把他送去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