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老远,便见沈舒意心情不错的倚着栏杆喂鱼,明明是清淡素白的一套长裙,偏穿出了些清丽雅致之美。
与样貌无关,是她身上那种清冷疏离的气质,莫名让人想起暗夜里静放的白昙。
张嬷嬷深吸了口气,匆匆赶了过去:“我的二小姐,您可让奴婢好找啊!”
沈舒意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一眼,不急不缓道:“听说嬷嬷昨日饮酒宿醉,所以迟迟没能醒来。”
一句话,便噎的张嬷嬷险些背过气去。
“天可怜见啊!老奴不过是小酌一杯,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动了什么手脚!”
张嬷嬷当然怀疑,是沈舒意在她和红缨的饭食或者酒水里动了手脚,可她没有证据,到如今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如今她一个宿醉的罪名扣下来,张嬷嬷的脸色会好看才怪。
“不管如何,这里是佛寺,嬷嬷虽然来的时日不长,还是应当遵守佛寺的清规戒律,否则传到怀海大师耳中,也不好听,您说是也不是?”沈舒意温声开口,不急不缓,气度从容。
张嬷嬷连忙点头,因着焦急,今个一早嘴角都起了两个大泡。
“二小姐教训的是,老奴知错!”
张嬷嬷跟在沈舒意身后,看着她悠闲不已的喂鱼,更是心急的不行:“二小姐,时辰已经不早,老爷和夫人一直在府中等您,我们还是该早些启程回去才是。”
张嬷嬷这会是真想不通了,她以为,沈舒意离府四年,骤然听到要接她回府的消息,该欣喜的按捺不住才对。
可偏偏,她格外沉得住气,俨然对这事半点也不急。
“嬷嬷昨日不是还说,今日要再为我摘些野果?”沈舒意答非所问。
“二小姐,这果子什么时候都能摘,您就算不考虑老爷夫人,也该考虑考虑大少爷……”张嬷嬷不得不提起那个在沈府内,几乎无人愿意提起的少年。
确实,提及此,沈舒意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哥哥么?
确实,哥哥如今在还活着,活在那个偏僻阴暗的一隅。
曾经惊才绝艳的少年,短短几年,便几乎成了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