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撮唇学了几声鸟鸣,召来几只山雀。
写了纸条给最大的一只山雀捆上,传给蔡宝光。
让蔡宝光注意各方动向,再让蔡宝光安排焦大贝在茶客中打听,土地庙近日来有什么异常。
办完这些,程浩风理了理衣衫,跃到土地庙外的金地巷。
他在巷子里闲逛一般左看右看,平复了心绪,再慢慢走向秦府,脸上还微带笑容。
程浩风是秦府的熟客,守门的直接让他进去,他先去找秦逸。
“我六师弟不是在贵府,给秦家主看病吗?怎么没见到他?”闲聊几句后,程浩风问道。
“哦,秦师叔在安静钻研医术,我爹的病不好治。你不要去打扰为好。”
程浩风听出秦沐风也出了意外,想去见秦沐风,问清楚有什么变故,转念一想,秦逸定然不会答应他们相见,还不如不提。
“那好,等秦家主病愈,我们自会团聚,我医术学得差,也帮不上忙。”
没料到程浩风这么退让,秦逸望着他,一时忘了怎么接话。
尴尬说了些“天又凉了”之类,程浩风有点难为情地说,“那个,嗯,银子姑娘还被关着吧?秦家主之事呢她是无辜的,求秦师侄放了她。”
秦逸感到有趣,来了说话的兴致,“你帮那个女人求情?你不知道是她说了刺青蒿的事啊?”
“是我们让她说的,我们不好意思跟秦家说实话。”程浩风搓了搓手,低头小声说,“借她之口把刺青蒿的事说清楚,我们再来设法帮秦家主康复,她所说的话大部分是真的,只有我和六师弟存心害秦家主这一条是假的。”
秦逸扇折扇的节奏欢快起来,笑得掩饰不住开心:“那更不能放她啦。只让她传个话儿,她还诬赖你们要害我爹。这不是挑拨我们友好关系吗?”
程浩风仍是很为难地小声说:“她以为说得越夸张越好,那么说也是想引起秦家的注意。我也没想到事情办成这样,唉……反正她是被牵连的,她一个平凡小妇人关在凉丝苑那样的地方,只怕受不住。要是她死了,我可造了桩大罪过。”
“她哪配关在凉丝苑?”秦逸脱口而出,“改建过的凉丝苑都是关有灵气的、有大用处的,像那老槐……”
秦逸发觉程浩风的眸色越来越冷,赶忙闭嘴,还差点儿咬了舌头。
程浩风也换了表情,脸上再挂起笑容,“是,银子没修炼过,又不会武功,用不着关凉丝苑去。秦师侄放了她吧,关着她也没用处。”
说着银子的事,程浩风已对卢阿槐夫妇的安危放了一半心,从秦逸的反应来看,他夫妻俩还活着,并且要不是关得严,也还有力气逃脱。
不愿再和程浩风多谈,泄露了卢阿槐和藤姑的事可不好,秦逸答应放银子。
唤来秦快,让他去放。
银子关在秦府柴房里,睡在乱草堆中。
秦快打开柴房门,让她快出去,哪知她不走!
“嘿,你还呆柴房呆舒服了是吧?走,别赖在这里。”
秦快进屋去拖,银子双手舞来舞去,拼尽全力挣扎着。
“不走!老娘不走啦!”她变调的声音尖利高叫,“在这儿有吃有喝,还舒舒服服躺着,不用薅草,不用拔菜,比在老光棍儿那里过得好!不走,不走啦!”
秦快愣了愣:“你不走,秦家也不会留你啊。”
银子抓了根干柴在手里,当成刀抵在秦快胸口威胁道:“我不走,我要见秦大公子!我有秘密要说,他要是不来听,秦家一定会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