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手让众人静了静:“少瞎猜,还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晓得火里烧死多少野兔啊、山猫啊?还有那些树啊、草的有灵性,哪甘心遭烧死?怨气一股股集结起来,才长出那么一株刺青蒿!吃了带怨气的刺青蒿,秦家主被鬼迷了!”
有些人听得发冷,抱紧双臂缩起脖子。
有些人却质疑:“你不是说修行者不怕鬼吗?又咋说秦家主被鬼迷了?”
“嘁!”农妇跷起二郎腿,再说,“秦家主是不怕孤魂野鬼,可他怕鬼气啊!秦仙师把带怨气的鬼刺青蒿炼进药里,喝下去后,止疼效果可好了!但是吧,长久喝那药,阴寒鬼气侵到秦家主的五脏六腑,就影响他脑子啦。”
那个少年挠挠头,嘀咕着:“确实不是他夫人鬼魂害的,我听着那药和凉丝苑药人吃的药差不多,我家隔壁有个大叔关进过凉丝苑,就那样的。”
“这也可能哈。”羊胡子老头说,“秦家这是害人终该己。”
大堂里响起一片唏嘘,对秦家的遭遇既疑惑害怕,又感到莫名畅快。
农妇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话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嘴角勾起笑容,背起菜筐出门往城外走。
走了快一个时辰,才走进一个小村。
已是深夜,穷苦的村中没有灯火,她是借着星光认路。
村尾有几间低矮的破茅草屋,那是她家,她家离村中心远,是穷人里面最穷的。
打开柴门,这破茅草屋中竟然自有微光。
光是上好的衣料所发,屋内站着两个白衣男子。
农妇愣了愣,但见了他们并不害怕,放下菜筐后,还热情笑说:“程仙师、秦仙师饿了没有?我去做点饭。”
“不用忙。”程浩风一扬手点亮油灯,“你快讲讲事情办得如何。”
“哟,你们不饿,我可饿了呀。今天中午的时候啃了块干粮,没吃过饭,还走那么远的路。等我吃饱喝足,再慢慢说事。”
她往旁边厨房走,秦沐风拦住她,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一个荷叶包。
“快吃,边吃边说。”
她接了过去,打开荷叶包一看,是大片大片的卤猪肉,香味扑鼻。
咽了咽口水,她坐到一个木桩做成的凳子上,拿荷叶揩了揩手,再抓肉吃。
“这位大嫂,秦家护院有没有单独找你问什么?”程浩风着里想知道情况。
“啥啥大嫂呢?我又没打算嫁给那个老光棍儿。”农妇不悦地说,“我有名字,我叫‘银子’。”
“金银的‘银’?”程浩风诧异问道。
“嗯,银子,爹娘想用我换银子呗。”
程浩风给了两片金叶子,“银子姑娘,你快些说事情办得如何。”
银子拿了金叶子,很快把情讲清楚。
程浩风听了后说:“麻烦你明天再去打探,我们会给酬劳。”
银子娇笑几声,瞟瞟程浩风,又盯着秦沐风眼珠也不转一下。
“你们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帮你们做事?那可小瞧我了哈。我是有情有义的人,是愿意跟你们交朋友才帮忙呢。两位仙师,今晚上歇在这里吧,我打听到事儿方便说,省得你们跑来跑去。”
程浩风要拒绝,还没开口呢,秦沐风已经急得语无伦次先出声:“不……不歇!不歇!我们跑得快,明天再来。”
银子抛个媚眼,再挽留:“老光棍儿去给圣果庄修粮仓,要赶工呢,这几天都不回来。我一个娇滴滴的小妇人,住在这破茅草房里怪怕的,二位仙师陪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