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风晃晃头,左脚踮了踮,问出最想问的:“天帝默许萧家对七真三英各种迫害,为何不下令把我们扔进地狱?他需要我们强大的话,在那里把我们磨炼成强大的邪魔更快些。”
拜在晁玄同门下百余年,程浩风从没见过他发怒。
有生过气,但都是轻飘飘抬手就解决了惹他生气的家伙,用不着生气。
可程浩风话音刚落,晁玄同拍了下书案,怒气冲冲挑起双眉如剑。
“你当他没那么想过?我不同意!三伢,比死更难受的事很多,你们太弱,不许再惹事!”
程浩风听得懂这话字面意思,更深的意思只听懂一半。
“师父为我们承受了很重的压力,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程浩风恭敬向晁玄同稽首。
晁玄同眼中忧虑尽显,“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渺茫希望,我也不愿看着你们走向既定命运终点。只要还是混元祖师后辈,就还有机会。”
“可是这样过得很累,像头上随时悬着一把剑,师父你也过得很艰难。”
晁玄同指了指桌子上装蜜饯的碟子,程浩风把碟子端到书案上,他拈了一颗入口。
甜味从舌尖到了心尖,晁玄同又平静下来。
他轻笑说:“那把剑没那么快刺下来,不要惊慌。你有用,像一颗果子,不熟透摘了也不好吃。”
程浩风脊背发冷,从乡间塾师家的儿子,到父亲入京为官,再到他修行有成已百岁不老,又到进境迅速升到紫气福地清福仙中期,他为自己不断变强而自豪。
可是自以为变强,在强者眼中仍只是颗果子?
“那让我在阳光雨露中长好,等熟了来摘就是,怎么要有那些七灾八难?”
程浩风喃喃问着,不求有答案,只是发泄不满。
晁玄同却给出答案:“让果子在生长过程中,有虫咬树叶,有蜜蜂采花,经受风吹雨打,才长得好长得大,确保摘取时果子又香又甜。”
程浩风哭笑不得地想:原来我不只是颗果子,还是不能想怎么长就怎么长的果子,得按食用者的标准来长。
晁玄同朝他挥挥手:“且去歇着。能力不够时,说这些全是无用空谈。果子自有灵性,只愿果子能享受自己的甘美,即使消亡也有种子,种子再长成一棵大树。”
程浩风告辞退出去,没有回房,而是往镇龙囚玄阵而去。
他心中愤愤道:是颗果子也可以不被吃,谁咬崩谁的牙,看谁敢吃?
夜色中,一股比夜更黑的烟雾扭来扭去,像一个欠揍的小混混到处找茬儿。
阵中传出臧玄蛟戏谑的声音:“唉哟哟,是不是又去见师父,说你要娶小狐狸啊?谈的啥?又没谈成?你呀你,小娃子哭唧唧,要媳妇儿要不成,要不成嘿嘿啊哭唧唧。”
程浩风抱臂抖腿,昂着头说:“你胡说吧,我懒得和你扯。师父和我讲了很多事,想不想知道讲了些什么?哼,不告诉你。”
“你以为我稀罕知道?他讲的还不是那些事?我都不用打听。你想好没有?你得听我的,想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