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前往威尔士

菲勒蒙顿时哑口无言。他原本以为,巴兹尔在了解真相后,一定会想方设法逃离这里。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想怎么做?”

“当然是要把它们赶尽杀绝!”巴兹尔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道,“保护国家,是我的责任。”

菲勒蒙在心里冷笑一声,暗骂道:“虚伪!”

……

巴兹尔·赫伯特,是个怪胎。

他长得和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像。菲勒蒙的父亲身材矮小,而巴兹尔却高大挺拔;菲勒蒙的母亲目光锐利,而巴兹尔却长着一双温柔的眼睛。

但巴兹尔之所以被称为“怪胎”,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天生六指。据说,他的母亲在看到他后,当场就用牙齿咬掉了他的第六根手指,让他看起来和其他孩子一样“正常”。而那根被咬下来的手指,在家里放了很久,最后也不知被老鼠叼到哪里去了。

总之,巴兹尔的出生,伴随着鲜血和谎言。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或许是因为菲勒蒙的父母在生下他们三兄弟之前,曾经失去过一个女儿,所以他们对巴兹尔格外溺爱。同样的错误,如果换做是菲勒蒙或者他的二哥,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但巴兹尔却总能轻易逃脱。

巴兹尔很清楚这一点。

他从小就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肆无忌惮地索取。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就像是一个寄生虫,或者说,是一株寄生植物,依附在赫伯特家族这棵大树上,贪婪地吸取着养分。

他外表美丽,内心却无比丑陋。

……

“我告诉你,那些怪物的本质,并非是它们的外表,而是隐藏在其中的东西。是占据了人类身体的野兽,没错,就是野兽!”

“就像冬虫夏草一样。”巴兹尔突然说道。

菲勒蒙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个比喻虽然有些突兀,但却意外地贴切。

“没错,就像冬虫夏草一样。”

“这么说来,我打死的那些怪物,其实不能算是人。希望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才好。”巴兹尔看起来有些担忧。

菲勒蒙从他的反应中可以断定,他一定有过杀人的经历,或者至少,有过类似的经历。当然,巴兹尔并没有参过军。

“那是什么东西?我没看错的话,其中一个怪物的脑袋都被打爆了,居然还能动?”

“至于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菲勒蒙努力回忆着自己在杰基尔实验室里看到过的所有资料,“我只知道,那东西是其他怪物的母体,非常特殊。就算把它彻底粉碎,甚至烧成灰,它也不会死。只是没想到,它的恢复能力居然这么强。”

“也就是说,那东西是不死的?”

“可以这么说。”

菲勒蒙突然意识到,他们面对的,究竟是怎样可怕的敌人。难怪调查局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也无法解决这个难题。

“总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巴兹尔说道,“我一直希望我们兄弟之间能够和睦相处。”

“怎么会变成这样……”

后面的事情,菲勒蒙就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怒火攻心,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掐住了巴兹尔的脖子,还是挥起了拳头,或许两者都有。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打人了,也被打了。

等到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巴兹尔已经离开了。

“你没事吧?”一个警探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递给菲勒蒙一块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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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勒蒙愣了一下,接过手帕,疑惑地看着对方。

警探见状,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几下。

菲勒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沾满了鲜血。

如果非要说的话,这也算是“功勋章”吧。

……

父亲去世后不久,菲勒蒙回到了剑桥大学。

然而,他很快就收到了二哥的电报,说母亲病倒了。菲勒蒙连忙放下手头的一切,赶回了伦敦。

回到家,打开门,菲勒蒙看到母亲正坐在父亲最喜欢的那张椅子上,望着窗外。她还没有来得及换下黑色的丧服,在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憔悴。

“你哥哥,他离家出走了……”母亲低声说道,声音颤抖。

然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菲勒蒙从二哥口中得知,巴兹尔昨天突然回到家中,拿走了父亲留下的抚恤金,然后就离开了。母亲受了刺激,一病不起,医生说需要静养才能恢复。

“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菲勒蒙无法理解二哥的平静。

“如果连我都生气了,那这个家怎么办?”

从那以后,母亲就患上了失语症,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而巴兹尔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菲勒蒙的耳中。

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年轻富有的贵族探险家,在国外风生水起。

至于他的启动资金从何而来,自然不言而喻。

菲勒蒙永远无法原谅他。

……

菲勒蒙的伤势,花了一周的时间才痊愈。

虽然伤得并不重,但弗兰肯斯坦还是对他唠叨了半天,说什么“上了年纪的人,就算只是肌肉拉伤,也要好好休养”之类的话。菲勒蒙怀疑,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

“先生,你怎么又把窗户关上了?!”

“天气冷。”

“不行!弗兰肯斯坦医生说过,白天要开窗通风,新鲜空气有利于身体健康。”

“他又没有亲自给我检查。”

玛丽不顾菲勒蒙的反对,径直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

“好刺眼!”菲勒蒙抱怨道。

“这可是阳光!你整天都待在昏暗的房间里,当然会觉得刺眼。我就知道,我不在你身边,你肯定又会偷懒。”玛丽趁机数落了菲勒蒙一顿,然后又打开了窗户,任凭冷风灌进房间。

菲勒蒙费了好大劲才把房间的温度升上去,现在全白费了。

“我可是病人!”

“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过病人了?”

“我本来就病了,而且我觉得,和你待在一起,我的病只会越来越重。”菲勒蒙拉起被子,盖住脑袋,闷闷不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