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若姑姑确实并未欺瞒皇上,但朝中臣子,权力倾轧,并非人人都能坦诚无私。”
“你特意求见,又执意等在养心殿外,不肯回去。现在见了面,数月不见,也不问问朕好不好,就是为了跟朕谈这个吗?”原本心里对熹嫔还有着许多心疼,却听见她满口的质问,胤禛也来了火气,“当日你设计利用皇后的舐犊之情,如此大不敬你可知错了吗?”
“臣妾若说是无心,皇上可信吗?”
“是无心或有意又如何?那衣服是你送的可是事实?气的皇后昏迷病重可是事实?错便是错!”
熹嫔深知胤禛心中对此事不可转圜,深吸一口气,跪在了地上,“臣妾冒犯皇后和三公主,罪孽深重,甘愿一生禁足不见天颜以赎自罪。但请皇上能再审一审臣妾父亲一案,不要使一人含冤。”
“方才你也说了,不要听信一面之词。鄂敏的话,朕也不会全信,朕起初只是收押着刑部调查,并未定罪。可钱名世一事,你父亲的一言一行朕都瞧在眼里。”
“臣妾父亲忠君为国,绝不敢有谋逆之心!”
“甄远道不肯写诗谴责钱名世,同情逆贼汪景琪,种种事端,实不算是冤了你母家。”
“外间之事诡谲莫辨,臣妾身处深宫也不十分清楚,但臣妾父亲对皇上的衷心,为皇上江山社稷竭尽心力,皇上也不半分顾念了吗?”
“甄远道夫妻年事已高,朕会从轻发落,朕已经下旨,你父母流放宁古塔,不必给披甲人为奴,只住在那里就行了,也算是朕顾念他曾经辛苦。”
熹嫔听到胤禛这话,心疼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当即红了眼眶,“宁古塔苦寒无比,臣妾父母一把年纪,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楚,皇上,到底真的是铁证如山,还是皇上对敦亲王与年羹尧一事耿耿于怀要疑心他人,猜忌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