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死了个嫔妃,前朝的事却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嫔妃而停摆,从甄远道被下狱至此时已经两月,胤禛一直迟迟未对关在刑部大牢的甄远道及其圈禁在家亲眷有所处置。
这日朝会上,瓜尔佳鄂敏再次提到给甄远道定罪一事,虽说甄远道已革职,他如今也接任了左都御史的职位,可甄远道一日不定罪,便还有一日的变数。
“启禀皇上,甄远道已在刑部大牢被拘押两月,刑部官员也对其府邸细细探察,平日与之结交之人也均行问询,其行为端止确有大不敬之嫌,不臣之心证据确凿,皇上是否决定对其论罪?”
胤禛自然知道鄂敏所图为何,心中却对他如此急于排除异己的行为有些不满,“众卿以为如何?”
“皇上明鉴,甄远道之罪无可辩驳,但臣想,熹嫔娘娘有孕,若皇上真想处置甄远道也应稍再推后,慢慢处置。”张廷玉是胤禛皇位的绝对拥护者,自然对有异心之人同仇敌忾,却也担心会折损龙嗣,毕竟皇帝血脉也是社稷大事。
“皇上,甄远道是熹嫔之父,不应自恃为外戚,攀附隆恩,恃宠为傲,肆意犯上,屡出恶言。若因其女为皇上嫔妃,便宽纵的话,那朝中便无纲纪可言了。”
胤禛盯着殿上站着的诸位臣子,试图从他们的眼中和脸上的表情里看出其内心的想法,最终,放下了手中的佛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甄远道,擅专妄言,悖逆狂妄,与其家眷流放宁古塔。”
宫里熹嫔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的样子,到淳嫔灵堂处悼念,回宫的路上迎面瞧见了从储秀宫来祭拜的欣贵人与祺贵人。
欣贵人看到了熹嫔上前见礼,“熹嫔娘娘吉祥。”
祺贵人见欣贵人上前行礼颇有些不悦,拉了一把欣贵人的袖子,“哎,她只是个失宠的嫔妃,若不是肚子里揣着块肉,恐怕早就被皇上贬到了冷宫,何必跟她行这样的大礼。”
熹嫔心情不好,向欣贵人点了点头,本不欲与祺贵人多言准备回宫,却被祺贵人拦住了脚步。
“你做出这副高傲的样子给谁看,谁不知道你如今有了身孕皇上也未曾探望。你如今这般待遇,不过是皇上看在你腹中龙胎的份上!恐怕等你生了这个孩子,即刻就会被贬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