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熹嫔到了蓬莱洲,宫里的这些嫔妃们唇亡齿寒也顾不得争宠,都各自联络着家中的亲眷,开始齐心协力地搜罗着年氏一族及其党羽的罪证。
毕竟若这后宫真任由她华妃一人独大,以其容不得人的做派,怕是众人难再有出头之日。
姐姐称了病免了众人的请安,为掩人耳目日日的补药喝着。
虽说病了闭宫不出,却三天两头的逗弄着我的一双孙子孙女,还道咱们亲姐妹,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儿媳给额娘请安。”端怡独自一人来了长春仙馆。
我实在是有些气恼,看着这个素日哪哪都好的儿媳也有些埋怨:“你成日巴巴的抱着两个孩子去给皇后请安,还来我这个额娘这干什么?”
“额娘可是醋了?这两个小祖宗这会正是会了走路到处跑的时候,成日里累得儿媳和嬷嬷们都直不起腰。儿媳心疼额娘才送去皇额娘那头,何况每次去,皇额娘都赏下许多的物什玩意儿,王爷和儿媳业小,这不是替咱们令璋攒些嫁妆嘛!”
“倒是长了本事,竟也打趣起额娘来。”
“端怡可不敢,若是额娘生气了,怕是王爷回来要跟我算账的。”
“你还能怕他不成!”
这些年弘晖与端怡夫妻和睦,我也是真的把这个稳重聪慧的儿媳当做亲生女儿来看。
“儿媳不怕王爷,却怕额娘生气,端怡知错啦,还请额娘恕罪。”
嘴上说着求饶的话,眼里却还满是笑意,我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本宫实在拿你没办法!弘晖可是快回来了?”
去岁时,济南周边四十八州县卫所遭遇水患,年初山东巡抚上奏言“令无食小民得力役之资,为糊口之计。”请朝廷于开春之时兴修大清河,眼看六月初又快到了汛期,胤禛便欲意着人为钦差督办山东水利之事。
除钦差外还点了弘晖同往,明察暗访可有假借赈灾督建为由中饱私囊之事,朝中正值多事之秋,胤禛多疑,弘晖这个长子正值壮年,一旦被有心之人牵涉到党争之中,怕是无法善了,躲出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