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贵人日日唤安陵容到屋里做些伺候人的事务,可不就也是日日闻着那熏陆的味道。虽说不比服用,可闻之破淤之效不过半月便也可见。
实在是我太熟悉安陵容的做派,才能联想到这一节,在旁人眼中,安陵容此时还是个柔弱不受宠的小小常在,一向是被欺负的存在,谁又会想到这“意外”归根结底的原因会是那香呢?
从前那给甄嬛治伤的舒痕胶,不也是多年之后甄嬛想去对付她时才偶然想到的关窍吗?安陵容此人聪明至极,也实在懂得示弱,让人忽视她的危险。
新晋嫔妃接连有孕再次触动了年世兰的神经,几次三番召太医问诊开方,还请了年羹尧军中颇有本事的名医陈大夫进宫诊脉。
陈大夫得了太后身边的孙姑姑提点,自然是不敢说出实情。
宫中的太医们人人都知道华妃为何无嗣,纵使年家有权有势又许以重利,又有谁敢胆大包天与这天下之主作对呢?
得知胤禛要给甄嬛晋封嫔位更是让华妃心里苦闷,只能去延庆殿磋磨端妃出气。
还真是可怜,被蒙在鼓里恨错了人,满心满眼爱的那个才是真正害你无子的罪魁祸首罢了。
此时我坐在太后下首其实心里还挺想不明白的,“贵妃,如今皇后清修,后宫一切都要你掌管好,后宫不宁,皇帝的前朝就也不太平。”
“是,太后所言臣妾省得。”
“前些日子富察贵人不慎小产,虽说是意外,却也怕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如今熹贵人有孕,皇帝年岁不小了,子嗣却不丰茂,你管理六宫,必得擦亮眼睛。”
“臣妾到底也年岁不小了,如今宫里人多,应对之间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去岁皇上指了敬嫔帮忙,臣妾想着敬嫔一向稳重,咸福宫又离着碎玉轩近,便把熹贵人这一胎指给了敬嫔照看。”
“前几日弘晖带着福晋进宫给哀家请安,哀家知道弘晖是个孝顺的孩子,与几个弟弟之间也是兄友弟恭,皇帝应该会很欣慰吧,只可惜他们兄弟几人还是单薄了些,比不得先帝时候。哀家也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多看看皇孙们。”
“太后身体康健,莫说皇孙,便是曾孙重孙也都是见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