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欣慰于姐姐能替他考量没真的把年世兰如何,此刻胤禛的心里除了为穗穗的担忧,陡然还升起丝丝的愧疚。
两辈子算起来我和胤禛相处了五十余年,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的想法,我足够了解他,可是他却不够了解女人。
懂事和体谅不过是不指望罢了。即便是姐姐真的叫嚷着要打杀了年世兰又如何,难道胤禛还真的能让年世兰为此抵命吗?
左不过就是冷待、罚奉、禁足罢了,难不成休了皇上亲自册封的亲王侧福晋?
便是皇上同意怕胤禛也是不会同意的,如此一来岂不是显得他雍亲王在福晋面前毫无威严,还有谁家的女儿愿意再入雍亲王府,还有谁家的父兄愿意挣这份从龙之功?
不是姐姐不计较,只是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过穗穗的安危重要,若是穗穗平安还则罢了,若是...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了,我真的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穗穗没了,姐姐会不会为此疯魔。
“宜修,你回去吧,这里有人伺候,我也想静静。”姐姐见我一直在旁跟着,淡淡的对我说道。
人啊,越是冷静,怕越是难以想象了。
见姐姐执意如此,我也带着端怡离开了正院。今日之事也把端怡吓了一跳,如今孩子还未满三月,我也担心会不会因着此番的惊吓让她们母子有损。
“端怡....”我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直沉默的端怡一眼。
“额娘,儿媳没事,孩子也好。儿媳只是心疼妹妹。”端怡轻扶了一下还没显怀的肚子。
想来,做了母亲,更能领会姐姐此时的揪心吧。
回了伏羲阁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年世兰有孕一事,先前是因为晚宴上饮酒产生了孕期反应才被大家得知的,如今没到傍晚就出了这档子事儿,想来当初年世兰也是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不然刚刚在廊下便已然爆出来了。
胤禛住到了外书房两日没进后院,又恰逢理藩院尚书阿灵阿去世,虽阿灵阿一直拥立八贝勒,但他得皇上宠信,胤禛也不得不去吊唁一番。
从阿灵阿府上回来时,已至黄昏,虽然对于此事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但几日未见重伤的女儿,胤禛心里也甚是惦念。
刚跨过通往后院的垂花门,就听到了一声悲戚的长叹:“惠安格格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