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燕帆服药积弱,远离京城,为的就是掩人耳目,暗中筹谋。
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甚至连定安侯都未曾察觉。
他就这样一个人走了许多年,多年的忍辱眼看就要雪耻,他却和林珺越陷越深。
顾燕帆不想害林珺,更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他爱她,可是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放下这么多年的付出。
他忍辱包羞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顾燕帆想不出放弃的理由。
顾燕帆越说越纠结之际,林珺手忽然重重一弹,屋内话音戛然而止。
“不要…不要……”
林珺拧眉低喃,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挣开的手紧紧攥住床单,瘦削的手背青筋暴起。
“好,不要。”顾燕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安慰,“我会保护你的,别怕,珺儿,什么都不要怕。”
林珺困在顾燕帆编织的噩梦里走不出,但这个声音又让她想起近来生活,陛下着实无情,顾燕帆着实忍辱,她又动摇了。
思想一旦动摇,便能从梦境中走出来了。
林珺猛地睁眼,在暖白的床帐中缓缓回过神来。
她一偏头,看到了小心翼翼一动不敢动也看着她的顾燕帆。
林珺下意识一激灵,又猛地坐起身,迅速往床角缩。
有了在尧城的经历,顾燕帆不敢贸然靠近他,但也被林珺下意识的反应给狠狠伤害到了。
“珺儿,别怕。”顾燕帆专门捡林珺想听的话说,“你不是一直想找虞家吗?我们已经到了,我现在就可以找虞鹤来见你。”
林珺虽然醒了,但头疼欲裂,她久梦不醒,现在人有点糊涂。
“你走。”林珺捂着脑袋赶人,她再糊涂也清楚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让她心碎的男人。
顾燕帆不想走,但不敢不走。
“你别动,我去喊虞鹤。”他一步三回头的在林珺警惕的目光中离开。
人走了,林珺才大大松了口气。
她靠在床檐神情恍惚,痛苦的抱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