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工被批的面红耳赤,咬牙想证明自己,却被顾燕帆一脚踹中腰腹,整个人都跪了下来。
但他那杆枪并没随之跌入尘埃,因为有只手托住了它。
顾燕帆侧对着闻工,“现在派你去尧城,可有不服?”
闻工半跪在地,“属下惭愧。”
“我问你可有不服?”顾燕帆握长枪反手一挥,锋利的枪尖在闻工眼前一晃而过。
这杆枪伴着闻工一路走到今天,顾燕帆托住了它,所以闻工算是心服口服。
“服。”他双手抱拳,“但凭小侯爷吩咐。”
“如你所说,我有今日是弟兄们愿意豁出性命追随我,这一点我顾某人没有片刻忘怀。”
顾燕帆的声音仿佛融入了周遭的冰雪中,“我要做的事情心中自然清楚,你要做的是相信我,而不是对我的决定处处置喙,若是纵容了你,才是真的对弟兄们不负责。”
叛国之军,若自身都松散无度,又如何能推翻王朝之师呢?
闻工恍然大悟,回想这段时间的种种,惭愧如泉涌上心头,“小侯爷,我……”
“起来吧。”顾燕帆没有追责到底的意思,弯腰将人一把拉起,“枪是好枪,别浪费了。”
闻工接过,眼中尽是动容,“小侯爷……属下…知道了!”
“嗯。”顾燕帆点头,“先去忙吧。”
闻工五体投地的离开了,他这边算是暂时敲打住了。
处理好所有事情,顾燕帆慢慢穿好披风,一路无言往后山院里去。
林珺这一病,对顾燕帆来说比任何打击都重。
他行事再果伐,眉眼间也总萦绕着散不开的低沉和落寞。
因为,他害的……
红桃在房间外红着眼瞪顾燕帆,“你别进去,要不是你,小姐怎么会这样?”
她算是恨透了顾燕帆,知道他坏,没想到这么坏,居然是个乱臣贼子。
顾燕帆是爱屋及乌才对红桃多几分宽容,“让开。”
“不让,小姐现在肯定不想见你,哪怕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进去打扰小姐。”红桃满脸视死如归。
她什么都不懂,可她懂林珺。
顾燕帆一直面无表情,这会终于斜移视线落到矮他许多的红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