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灰溜溜跑了。
前厅死一般寂静,就连红桃都不敢去扶林珺起身。
“顾燕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么忍要忍到什么时候?”林珺在此刻甚至感觉到无比的愤怒。
他真的不知道顾燕帆为什么要受这种屈辱,顾家是忠臣烈骨,怎能被一个老太监践踏尊严?
可顾燕帆只说,“珺儿,你真的以为我是被周全华羞辱了吗?”
是皇帝让周全华来的,皇帝甚至连道圣旨都不给,轻飘飘一句话就要顾燕帆抛弃生死不明的父亲。
再者说,周全华是皇宫里混迹了一辈子的老人,如果不是摸准了皇帝的意思,他又怎么敢这么为难顾燕帆。
不然为什么没见他对林珺摆架子了,甚至在林珺面前连句咱家都不敢说,只敢自称老奴。
林珺心头一震,可她仍是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受呢?”
哪怕是皇帝,顾燕帆就只能卑躬屈膝,任人宰割吗?
依林珺对顾燕帆的了解,他绝不是这种人。
顾燕帆终于捂着胸口起身,他一举一动都非常缓慢,似乎是想让自己清楚记住此刻的羞辱,就连声音也是慢的,“因为…我不想当个忠烈的死人。”
他要为自己求一个公道,要为顾家讨一个公平,这需要大筹谋,所以这些屈辱,顾燕帆能忍。
因为他深知,在不久的将来,他将杀尽官场小人,长刀直指不仁之君,为所有屈辱争一个血债血偿。
林珺和顾燕帆不欢而散,一个怒气未消,疑虑不休的跪在原地,一个狼狈决绝,伤痕累累的离开。
“小姐,您没事吧?”红桃小心翼翼扶着她起身,“快别生气了,小侯爷也是不得已。”
林珺嗖的起身,步摇甩的叮当作响,但她却说,“谁说我生气了,又不是针对我,我生气个什么劲,走,继续吃饭!”
饭是没有吃的,林珺还以饭不好吃为原因把阳午给骂了一顿。
至于为什么骂阳午……那就要看有没有人敢亲自问林珺了,反正阳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