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帆只感觉腰间一紧,然后他就不是那个腰缠万贯的小侯爷了。
他着实没想到林珺会忽然扯他的玉佩,还这么熟练顺手,除了她也没谁能做出这事了。
摊主一看这玉佩就知道是他做一辈子木头人都买不来的,连连摆手,“小姐,你已经帮了我了,这我绝对不能收。”
“收下收下。”林珺坚持,“你看这小姑娘还流着血呢,我们得赶紧回去看大夫了,你收下这点心意,若你儿子好了,就去庙里给我求个平安符,我来拿木头人的时候一起带走。”
摊主看了眼顾燕帆抱着的小姑娘,她已经哭都哭不出声了,也想到家里奄奄一息的儿子,最终不再坚持。
“多谢,我每天都在这里,小姐若是再回玉城,只管找我来取货便是。”
“行。”
林珺如愿的把顾燕帆的玉佩给祸祸掉了,完了还使唤顾燕帆。
“她一直在流血,赶紧回客栈,跑着点。”
顾燕帆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很快,但没忍住心头的无奈,“你不由分说把我的玉佩想送人了,还把我当跑腿?”
“情况特殊嘛。”林珺干笑两声,“我也有一块上好的玉佩,回京城了送给你。”
顾燕帆到底没跟她计较,一手抱着孩子,又不放心先走把林珺一个人丢在这,于是另一手牵着林珺,用步行能够的最快速度赶回了客栈。
他一路小心护着小女孩,避免已经受伤的女孩再因为颠簸疼痛,林珺看在眼里,忍不住加快脚步,小跑跟上,不想拖慢他的脚步。
原来……顾燕帆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性。
他堂堂定安侯府的世子,连太子都敢呛声,现在却心甘情愿抱着一个平民百姓的女儿亲力亲为的奔波劳累,丝毫不计较形象。
顾燕帆穿月白色锦缎长袍,夜光下鎏光从衣服缎面上淌过,像是点点星光,斑驳的洒进人眼底。
他很适合穿这种颜色,将少年公子的贵气与沉稳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此刻白袍却不再纯洁,他的肩上染上了血水和泪水,不过林珺觉得……更好看了。